洛云侯府,
东云楼上,
宝珠满脸的不开心,还有些委屈的上了阁楼,好好的东西给侯爷用,小姐都没舍得呢,还被埋怨,气哼哼的上了阁楼。
脚步放慢了一些,进了顶层,
看见堂内靠窗的地方,放了两个软塌,王夫人和秦可卿临近窗户,躺在上面,盖了一层毯子。
月舒二女在身边伺候着,端茶递水忙的不亦乐乎,偶尔还自己剥个水果送入口中,好不惬意。
闻声有人上了楼,抬眼一看是夫人身边的贴身丫头宝珠,满脸的不开心的样子,
月儿就调笑道,
“呀,不是宝珠吗,怎么,是不是瑞珠又欺负你了。”
“你看看,这脸色,委屈的,哎呦喂。”
舒儿也不客气,跟着调笑一番。
哪知道,小丫头宝珠差点就哭了。
这一幕,
王夫人和秦可卿自然是落在眼里,秦可卿脸色一红,侧了身,开了口,问道,
“怎么了,谁还给你气受,不是让你去郎君屋里收拾的吗,”
宝珠见到小姐问询,老夫人也在身边,心中有些害怕,不会给小姐找麻烦吧,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明白。
王夫人心里门清,定然是那小子,
“行了,别问了,宝珠丫头乖巧,应该是瑾瑜回来了,可是训斥你了?”
秦可卿抬头拿眼睛示意宝珠说话,
宝珠会意,小步子走到二人身边,然后给王夫人问安,
“老夫人安好,奴婢没有被训斥,侯爷来的时候,奴婢正在点熏香,侯爷说以后少点熏香,对身子不好,奴婢不懂这些,惹侯爷生气了。”
宝珠眼睛一红,先认罪,
王夫人摆了下手,
“小事,哪有惹得他生气,不点就不点,侯爷有些癖好与外人不同,你们知道就行,不可外传,”
秦可卿自然也知道郎君有些事行为是有些古怪,熏香自己是喜欢,对身子不好也是第一次听说,遂留了心。
“起来吧,记得以后屋子里,香薰就不点了。”
宝珠嘟着嘴还有些不愿意,起身嘟囔道,
“可是那些龙涎香,是夫人重金寻来的,还没用呢。”
“多嘴。”
秦可卿瞪了宝珠一眼,吓得小丫头闭口不语,
王夫人没介意,安慰道,
“那是他没福气,以后在大堂,咱们用,这玩意是好东西,一年也没有多少,可卿有心了。”
“母亲喜欢就好,儿媳以往在爹爹府中,用的是平常香料,闲着没事,多买了几种,还有不少花香籽料,自己研磨配着调制,倒也有些心得。”
秦可卿哪里不知王夫人安抚之意,遂言语介绍以往香薰之事,有些府上的小姐,女红,定香,样样精通,
“哦,你竟然会懂得调制香料,好手法,”
王夫人睁开眼睛,看向秦可卿娇媚的面容,倒是位倾国贵女,便宜那小子了。
“母亲要是喜欢,儿媳给您调制。”
“那好,择日不如撞日,月儿,拿些香料来,还有那些什么西域买来的稀罕玩意,都拿来试一试。”
“是,老夫人。”
就在洛云侯府,一切安静的时候。
荣国府外,
随着老太君的车架停靠在正门外,鸳鸯并着王熙凤,一先一后,搀扶着老太君下了马车,也不理会门房管事的献媚,径直入了府内,
进了院,
往荣庆堂而去,
一路上,()
贾母脸色有些难看,表面上看,是去静安寺进香,可是见到京城的命妇们,早就不复以往的态度,心中明白,贾家在京城的地位,岌岌可危,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虽然表现的一如既往,可惜,眼底的那种轻视的心思,如何看不见。
这种体会,好久没有了,也就是出嫁的时候,不提也罢。
今日遇到王夫人,虽没有过多的话语,宁国府的事只字不提,但也表明了态度,总归是要不插手,如之奈何。
“凤丫头,尤夫人那边可还好?”
“回老太太,尤夫人这些日子,总归是深居简出,和大嫂子一起住在院里,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大嫂子李纨院子里,王熙凤始终让平儿注意着,院里的事,多少知道一些,尤大嫂子自从那一夜之后,倒也没有再忧愁,闲的时候在房内做一些女红。
至于大嫂子李纨,还是那样苛刻,早晚督促兰哥儿温习功课,这恩科的路子,能不能中,也不知到时候该怎么办。
“那就好。”
贾母不再追问,三人正走着,
只见府门外,
有小厮慌张的一路跑进来,还把扫地的小厮仆人推倒在地,嘴上骂骂咧咧的,
“都不长眼啊,不知道让路。”
嚣张跋扈的样子,让不少奴才唯唯诺诺,贾母眉头一皱,现如今府上还有这种人?
王熙凤闻言更是心头起火,还有这样不长眼的,回头一看,是谁敢在荣国府大呼小叫,
这一看来人,颇为眼熟,一时间没想起来,身边的鸳鸯提了一句,
“这不是二太太给宝二爷的奶母之子,李贵吗,怎么这么着急。”
有了鸳鸯的提醒,
王熙凤心中的怒火暂且按压下来,看着来人慌张的样子,喊道,
“李贵,什么事让你在那大呼小叫的,嗯?”
李贵走得急,只顾着在门内逞威风,没成想刚进了侧院,就听到二奶奶声音,心中一惊,一个踉跄,绊倒在地,刚抬头就见到老太君和二奶奶皆在,吓得顺势跪在地上,拜道;
“奴才李贵,刚从衙门那边看过告示回来,见过老太君,见过来二奶奶,见过鸳鸯小姐。”
李贵知道刚刚在那大吼大叫,必然是被主子听到,只得行了大礼,至于给鸳鸯行礼,如今荣国府上谁不知,鸳鸯可是被老太君和侯府老夫人,给洛云侯定下的侍妾,各房主子都是再三交代,万不可失了礼数。
“衙门告示,去那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