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夕霏摇头道:“他不怎么喜欢我,道别就不需要啦,不过妳帮我跟他道谢好吗?”
彩罂应允,在夕霏离开后便找起襄然哥哥,最后在东厢房发现他。
“襄然哥哥,夕霏她尚未走远,你要不要——”
“不必,我和她毫无关系。”襄然在幽暗房内一隅,视线落在彩罂的玉蝶,淡淡道:“妳可知四衍送妳玉蝶是何意?”
彩罂轻触胸前玉蝶,轻声道:“鬼先生说是护身用,可这也太贵重……玉麒麟难道也是?”
“就当是吧。”鬼家传人自己过得并不富裕,偏偏对侍鬼大方,至少四衍还给了个相赠的理由,而匀棠却显得草率。
“你仍纠结夕霏是否匀棠转世吗?”
“她是不是不重要。”襄然已想开,无论如何这都改变不了匀棠已逝的事实,又何必庸人自扰。
正当他们交谈时,鬼四衍在中堂惨遭围剿。
“你就让她走了?”璧的五彩珠在浅红与赤红间流转。
“哎呀,四衍你真不懂事。”子月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你可真忍心,那可是匀棠转世呀。”谷鸯长叹,伸出纤纤玉指一下远观一下近看。
“你们怪我是怎么回事,不想她走,你们出来慰留呀。”鬼四衍不满。
“区区蝼蚁竟敢对本座不敬?”
“呃……”鬼四衍顿感不妙。
子月见到赤红到发光的五彩珠赶紧回避,谷鸯离开中堂,制止刚找完襄然正要进去的彩罂,亲昵地唤了声好妹妹便挽着她赏月去了。
*
容夕霏回到自宅,面对寂静又空荡的屋子,神色不再开朗,又得独自一人了。
养母十分疼她,有丫鬟和家丁供她使唤,她要什么有什么,一辈子不愁吃穿,养母在的时候,倒不觉得有何不妥,守丧三年来才发觉,这些比不上在鬼家短暂的日子。
她早早就寝却翻来覆去无法成眠,最后拿出养母生前珍藏的女儿红,把自己灌个酩酊大醉才沉沉睡去。
她一睡,江奶奶又要入梦。
“别打扰她。”襄然现身阻挡江奶奶进房。
“小伙子,你凭什么阻止老身?”江奶奶觉得襄然气概不凡,轩儿若有他一半气势该有多好。
“不凭什么,人鬼殊途,若江公子真有意也该是他亲自前来。”
“唉,确实,看来老身忘了容姑娘所言,又鸡婆一回。好吧,老身该相信轩儿才是,不过……说到人鬼殊途,你也是啊。”江奶奶说罢便离开。
襄然手捧玉麒麟,陷入回忆。
匀棠那一代不知为何男丁尽逝,除了成为传人更要负起延续香火之责。
她曾至临镇卖油商的家中驱鬼,油商么儿对她一见钟情,她见对方斯文老实,应可托付终身,于是提了个条件,只要愿意入赘便成亲。油商已有两子传宗接代,加上么儿愿意也就应了这条件,婚事很快底定。
成亲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