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每当他在公事遇到难断的情况而烦躁时,妻子总是给他安定的力量,要他相信自己的决断。因此,关于对付鬼家一事,他终于下定决心。
“少爷,有位鬼四衍公子求见。”
“请他进来。”动手之时,他想,如若鬼四衍命大,是时候放手了,因此才以陈玲之姿实行,如今这结果也是预料中事,他反而松口气,造的孽早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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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四衍偕同彩罂来到陈家,等候通报时,彩罂显得犹豫不决:“鬼先生,我该进去吗?”
“妳一定得进,妳是说服他的关键。”
“可我一点也不记得他,只凭那些片段记忆……”
“妳能想起也许就是为了这一天到来,妳不必强加太多责任给自己,如实告知便是。”鬼四衍握了握彩罂的手。
在陈家仆人的引领之下,他们进到后花园,仆人离开后,陈玲靠坐在石桌旁,一缕魂自他躯壳脱出,来到鬼四衍面前伸出双手并拢,一派轻松道:“不必紧张,我已准备束手就擒。”
鬼四衍万万没想到柳彻不逃也不挣扎,并查觉彩罂面对柳彻时流露的异样之情,看来他的猜测不错,纠缠彩罂的那些记忆片段果然是前世的画面,而且与柳彻密切相关。
“我原本是来说服你的。”鬼四衍道。
“说服?”柳彻放下双手,淡然一笑:“我害死你祖母也两次加害于你,你不死已是命大,还能这般平心静气,佩服。”
“你不是一心想复仇吗,怎么转变如此之大?”鬼四衍暗地里动了动右手,依旧心存戒备。
“我心意已决,绝对任凭处置,其他多说无益。”柳彻再次摆出投降姿态,奈何鬼四衍不动如山,似乎在盘算什么。
“你难道不想知道尊夫人身在何方吗?”既然柳彻无条件输诚,大可不必告诉他,只是这么做又太小人,鬼四衍稍作思考还是想坦然相告。
“你知?”柳彻眯起眼,调笑的神情不复见。
“让彩罂来告诉你吧。”
彩罂见到柳彻早已心头一惊,样貌与嗓音跟记忆中的如出一辙,而她竟是柳彻无辜受害的妻子。她一时心神不宁,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神色哀戚地看着他。
柳彻得不到回应也不解彩罂的表情,心底却有某块被触动,无法言明。
鬼四衍道:“尊夫人就是差点被你送入六道轮回的彩罂。”
柳彻冷笑:“难不成你是打算拿这个来说服我?”
“四衍,信不信随他。”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