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的缘故,苏老头的动作并不是很快,甚至那酒入口之时,他还微微的放慢了几分,别看他此时醉意朦胧的,但却没有人能够比他更清醒了,这世间的酒虽多可终究只有眼前这葫芦里还剩下的一丁点是属于他的了,是故无论如何,还是要好好的享受才是。
只一口,咕噜咕噜的,时间拖得有些长,伴随着咽喉的蠕动也有些轻微的作响,那酒下肚,他便把那葫芦往寒潭衣这胸前这么一塞,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去接受,少年人的心思是复杂的,这一点,他懂!
没用什么兵器,只要一双拳头就已经足够,若是那灵力练到极高的水平,就算是摘叶飞花也能取人首级,更何况是这对柔拳呢,他爆喝一声,调门极大,在这山谷之中,徘徊往复,着实让人震撼,那身形也不犹豫,直勾勾的朝着霓彩儿硬逼了去。
在场的所有人中,也只有她最招苏老头的忌恨,无论怎么说,对于蓝莲教而言,她都是选择了背叛,而叛徒这种存在,原本就是为人说不齿的,苏老头之所以这般争对她,也无非是想要替水玲珑报仇罢了。
道天风不想插手,即便是发生这样的一幕,他的心中依旧有些困惑,对与不对,或许站得角度不同,得到的答案也不相同,可值不值得,就完全是由他自个来决断了,所以这一刻,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场争斗,甚至想从这两个人的身上参悟点什么。
苏老头的武功可不差,他只是隐藏得深,在这江湖上没有什么名气罢了,当那一身的能耐毫无顾忌的施展出来的时候,那当真是了得,每一拳,都是虎虎生风,大有开山裂石的气魄,身形猛转之间,拳影重重,又让人分不清真假,给人的感觉,可不必先前的那场比试逊色半分。
当然了,对于霓彩儿而言,苏老头到底有多少的能耐,她可谓是一清二楚,虽然不敢去过分小觑,但这心里面也并没有多少害怕的感觉,如果说蓝莲教内真有人能让她感到顾忌的话,那也只有真正的水莲花了,否则她也用不着潜伏这么久,如今水玲珑已经是虚弱至极,气息奄奄之间,不可能再对她造成威胁。
长剑挥舞,她的身姿也迎了上去,长纱舞动之间,轻灵的感觉十足,霓彩儿的剑法,虽然比不得水玲珑那般飘逸,但好歹在这蓝莲教内待了这么多年,就算是耳濡目染,也得了不少的精华,更别说,她在潜入之前,原本就具有极高的功夫,两相交融之下,取长补短,自然又厉害了几分。
本事有没有,自然手上走,转瞬之间,两人已经过了三五十招,拳法这种东西,迅猛之间要的就是速战速决,拖得越久,自然就越发的不利,消耗颇大之下,是在是难以为继,更何况是像苏老头这般上了年纪的人物,此时若是还不能占据上风的话,那接下来,可就没有什么转机可言。
这一点,霓彩儿十分明白,她手中的长剑从一开始就选择的是防守的模式,对方拳风凛冽之下,硬拼无疑是自找罪受,剑身偏转之间,那刃口之上所透出来的寒光异常的显眼,早已经她的周身都包裹在内,让人找不到丝毫的破绽!
拖字是个精妙无双的存在,任何时候它都有着极强的妙用,只不过这一刻,展现得更加的明显罢了。
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爱,难道不能单纯只是两个人的事嘛?寒潭衣依旧思索着苏老头刚才的言语,他的眼神,或许是逃避着水玲珑的缘故,此刻正死死的盯在那酒葫芦之上,沧桑古朴的葫芦面,算不得起眼,但却让他觉得莫名的亲切!
当然了,亲切的不是葫芦,而是那里面的酒,胆小的人终究是需要这种东西来壮一壮胆的,他虽然还没有下定决心,可这心里面,却想不出可以去辩驳苏老头的话,一个人活着原本就要简简单单,若是顾虑得太多,这人生也岂不是太不快活。
寒潭衣不能说什么也不怕,可他最怕的还是不能在做自己!想到这儿的时候,他那拿捏着的清鸿剑的手也明显的加重了几分,眼神里面也流露出些许的笑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