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事搁下咋办?今天晚上咱们不白等了?”
金刚倒是了解这帮人的得性,狐疑地问了句。
杨伟笑着:“放心,先教唆黄毛,看他动不动;咱们等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他要不动,把这事捅给黑车队,要不直接告诉赵三刀,那边可正火找不着地方呢?反正总有办法让他们碰碰头、狗咬狗!”
哈哈三个人笑着!
不大一会,就见得有人在垃圾堆里把东西捡回去了!
又过了一会,影影幢幢有人从饭店里跑了出来!
又过了很长一会,七八辆摩托车大灯闪着,看样要有所动作了!
杨伟望远镜里看着,放下来拔通手机,轻轻地放在耳边说了句:“林姐,帮我看一下,那一个信号源动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五号或七号现在在什么位置好,我记一下,以十九号信号塔为参照,东南偏南十五度,向南移动一会停下来再报给我一次!”
凤城,阳光酒店的顶楼,一间商务房间里的,林涵静穿着内衣,揉着睡眼正盯着电脑报方位,桌子上一副折叠式天线,这东西只有到晚上才能悄悄竖起来,连接天线的是个大功率的信号接收装置,偌大的机器晚上一开机就是嗡嗡的声音,为了保密起见,杨伟把这一房间左右连着五间都租下来了,为的就是怕惊扰了客人露了馅!
天线的方向正朝着长平的方向,仔细地核算着定位,隔了一会林涵静又是拔通手机说着:“停了,东经北纬大致地点应该是二级路,以你们的方位为座标,西北偏北十七点五度,直线距离为十二点四公里!”
林涵静是这群黑夜里人的眼睛。她标示的是只有杨伟听得懂、找得到的方位。
长平路上,杨伟打着电筒看着地图,计算着方位的地点,一会才抬头诧异地说了句:“赵三刀有两把刷子啊,这是已经提前埋伏来了?这小子反应够快的啊!比黄毛这草包强多了走,咱们先找个地儿藏起来!”
贼六听得云里雾里,不过金刚这时候可明白了,前一段凤城堵车,自己一直在长平,跟了两星期,一直跟到了赵三刀长平的家里,安装在赵三刀车里的那个装置怕是起作用了,连金刚也不明白,杨伟为什么要一意孤行地给自己树这么一个强敌,而且在他看来,怎么也把赵三刀和王大炮的死扯不到一块。
这辆越野,跟着摩托车队上路了,很快过了摩托车,走到前面,在离参照物不到两公里的时候,林涵静提醒“接近目标!”杨伟安排着贼六驾着车继续往前开,自己却是和金刚跳下车,隐没在夜色中
赵家湾加油站在路边,很好认,加油站油字的三点水都掉了,夜里只能看见“加由站”三个字,前十里后十里不着村不挨店,孤零零的一个加油站竖着一栋小房子,暗夜里那盏昏黄的标识看着人心里有点毛。亏得赵黄群找了这么个好地方。
摩托车快到加油站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凌晨两点了,秃头骑着辆嘉陵125,裹着黄大衣戴着大头盔,就这还被冻得直抖,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前面一辆摩托车打头,后面却是七八辆离着不过二三十米,一看就是一伙流氓、流氓一伙。
摩托车刚停下,孤零零的加油站显得有点诡异,这么大冷的天谁愿意等啊,这秃头拔着电话通了马上就是骂了句:“来了没有,冻死老子了!”
“来了!”
手机听筒里话音一落,加油站房间里掀着厚门帘就出来一个高个子男人,背着光看不见人长相,不过看到了也不认识。那人披着大衣手缩在袖子里,像是等得不耐烦了一般,边走边喊了句:“东西呢!”
“钱呢!?”秃头一扭头一脸横样。看看身后,更增加了几分勇气。
“钱我没有,可东西我照样要!”
那人阴森森地一说话,袖筒里的手伸了出来,一个黑洞洞的手枪顶在秃头的脑袋上!另一只手伸进腰里,却是拔出了一支短管五连,直顶在秃头的下阴部位。
完了,土匪遇上正规军了。小混混碰着大流氓了!
敲诈惯了司机的秃头那想到会碰到这架势,吓得双手一举,嘴唇颤着:“别别别,大哥,就几个破本,不至于要了我的命吧!”
说话着后面的几辆摩托车冲上来了,后座上的,直拔出了腰后的砍刀、铁链、熟铁棍,不明情况,看着秃头举手,怕是有变,不过十几个对一个,倒也不怕。这群货色平时就围着外地大车司机肆意胡来,倒还真没怕过谁。
“来的人不少啊!”那人阴笑着,却是不急不恼,五连架在秃头的肩膀上朝着斜上方“通”地闷响一声,枪口的火光夜里看得格外明显,既是震慑也是信号,屋里出来几个人,路沿上、半公里外,三辆车灯“刷”地亮了,正好对摩托车队来了一个反包围,车灯里个个提着短管猎枪,黑夜里看得格外恐怖。
赵黄群手下,这武器可就不够看,一呼哨扔了摩托车朝着几个方向就跑,乱了,包围着的人示威般的“通通”放了几枪,十几个倒有一多半吓得抱头蹲地上了,偶而有一两个往外冲的,被人提着提着铁棍没头没脑往翻里敲,一通乱打之下,一群人全被枪逼着蹲到了地上,倒已经有三个躺下的了,对方有一多半人手里都有枪,没枪的也提着精钢管子,那东西别说打人,打头猪都能打趴下。
不过十几秒钟场面就被控制住了!看来两年的韬光养晦,赵三刀只是收敛了,并不是退化了,不但没有退化,行事作风比原来更凌厉的了几分。
“呵呵、小痞子都想充大头?再问一遍,东西呢?”
在”
持枪的人阴森森地说着,秃头被这恐怖场面吓住了,霎时觉得自己所有的人
加起来,都没有今天这么恐怖,猛地觉得裤子里冰冰嘴唇颤了半天只说了一个字。
却不料,颤音正着,刚刚从屋子里出来的人里一个面带疤的,一记直拳直捣鼻梁,秃头顿觉酸的、辣得、苦着和着一股腥味直冲到脑门,呼里呼拉仰天栽倒了,耳边只听到那人恶狠狠地喊着:“敲个半死再问,别跟他废话,不说灭了他!”
“我说我说”
一拳被放倒,秃头还未反应过来,刚要全部交待,不过已经晚了,这些人好像并不是很在意东西的去向。四个人,不知道多少只脚直朝着自己脑袋上、胸上、裆里、腿上跺下来,再跺下来,丝毫不顾惨嚎着的秃头求饶,秃头的身子如同热锅上的蚯蚓,痛苦的蜷曲着,几次喉头恶心里试图往外吐,刚支起头就会被重地跺上一脚被生擒的几个,听着秃头疹人的惨嚎,顿觉裤子里都是冰冰凉凉的,直把赵黄群祖宗八代问候了个遍,妈的,钻被窝里好好,出来受这罪,那里招惹上这么群狠人了。
“停现在想说了吗?”
那个疤脸,正是赵三刀,黑暗里脸色狰狞,说不出的让人恐惧,大皮靴子直踏着秃头的脸。
秃头的声音有点变了,变得惊惧、变得失音:“东西在在赵黄群手里。”
“黄毛!?黄毛有这本事?人呢?”赵三刀这回倒真惊讶,比听说有人敲诈他的钱还惊讶,要说两个小时内收几百本驾照和行车证,这事本身就不是个简单的事,话里明显怀疑黄毛的能力。
“在在饭店!”
“东西在谁手里?”
“在饭店!”
赵三刀这下有点火冒三丈,挥着喊着:“铁熊,把他们都捆到屋子看着。剩下的人跟我走!”
一干赵黄群手下的混混被赶进了加油站休息室,两个个高体壮的持着短管枪逼着众人。赵三刀一行驾着三辆车,呼啸着朝司机之家饭店的方向疾驰而走
“哎,这黄毛简直猪脑袋啊,那有这么敲诈的哎带头的熊了,出来一窝都是熊的!还是赵三刀这小子有看头,一点不拖泥带水,不声不吭直接下狠手!”
黑暗中,有人叹气,恨铁不成钢地说了句,离加油站直线距离一点五公里,循着定位跟踪到了这里,车灯一亮,场面直落眼中,实在是对财迷心窍胡搞瞎搞的赵黄群无语了,扛着大刀片骑着摩托车就敢来收钱,还以为是吓唬司机呢。不过对赵三刀这帮子反应迅,出手毫不留情的黑打手倒是心惊得很,这一试先试出了赵三刀的底子,仓促之间都组织得起这么多人来,还操着这么多家伙,看来传言不虚,要准备充分的话,更有看头了。
“哥,剩俩人了,咋办?”
“干翻这俩落单的,救人!金刚,干这事你还行不?”
“哥你说呗,不过我可没趁手的家伙啊!”“嘿嘿,附拾之下,皆是利器,用砖头块多好!我可有把真家伙,别告诉别人啊。”杨伟笑着说着,后腰里蓦地抽出一样东西,嚓的一声。
拉保险,枪!金刚眼皮跳了跳。
“走,跟着我下,看守的只有俩个人,引出来干翻。咱们然后”
两个黑影,直扑着加油站上来了
房间里,一干混混对着五连霰弹枪可没脾气了,穿着大头鞋的,鞋带被解了绑着大拇指,没穿大头鞋的,那看守的扭了根铁丝把两个拴到了一起,就留着一个没有捆,那秃头爬在地上哼哼,是被拖着进来的!现在别说反抗,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门外响起了喇叭声,响了几声就听有人喊着:“老板,加油!”
铁熊伸伸脖子,看着是一辆越野车,没好气地喊着:“还他妈加醋呢,没油了,滚!”
“行啊,你给我加点醋看看!”车上人喊着,却是几分笑话的成份。正是去而复返的贼六驾着车。
大半刺激,什么吊人都有!”
铁熊带头的,枪插进腰里,却是顺手提了根门后顶门的棍子,看样要出来咋唬人了。
刚掀门帘就觉得脚下被绊了下,扑通一声朝前就扑倒,背后却是一个重重的人压了上来,还未挣扎,脑袋后重重地挨了一家伙金刚骑在这人身上,手里拍着半块砖头,呲着嘴笑。这活是成名绝技,无数次街头实践,早练就的炉火纯青,多年不用照样是得心应手。
“咋拉,熊哥”
门里的一个听到响声,刚掀门帘,马上和秃头遭到了同样的下场,脑门上顶上了支枪口,刚一反应过来,手里的枪已经被夺了再一反应过来,这要投降不?裆里重重挨了一脚,下意识地捂着老二一弯腰,却被人顺势砸在了后脖劲根上,软软地躺下了
妈的,长平还有比我们黑的!倒下的那个,蓦地明白了中招了,未等懊悔先自晕过去了。
拍黑砖、打黑枪、办黑事,特种兵和混混在这类职业素养上绝对同类,两兄弟配合的亲密无间。一枪未,最佳效果。
打翻俩,两人摸索着收拾着两人身上的东西。杨伟捉狭般把收缴的两把五连扔进屋里,只捡了两部手机,喊了句:“兄弟们,给你们家伙,给你们枪,赵三刀要灭了你们,赶紧地,找他报仇去吧!去晚了老窝可被端了。”
一挥手却是和金刚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不等屋里有反应,马上趁着夜色跑了
贼六驾着车,金刚在后头回味着拍黑砖的滋味,杨伟却是拔着电话捏着鼻子狂喊:“黄毛兄弟,快跑吧,赵三刀去你家啦”
喊完了了电话一扔,三个人一路笑着朝着相反的方向正奔长平,绕着高路直回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