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警告,一个血淋淋的示威,用最小的代价去换取最大的和平。”
“所以,那个小女孩就是‘最小的代价’了?”
耀仁面不改色,说:“是。”
“人啊,找借口粉饰人类的丑恶,对杀戮同类抱着本能的渴望,真是天生的劣等生物啊。”卡尼尔笑着扬起头望向头顶一轮明月,从耀仁的角度可以看见他薄薄的上挑的唇角,从尖削的下巴一直延伸到脖颈的优美的线条,连淡青色的血管都映得出来,就好像皮肤冰冰凉的一点温度也没有一样。
“如果由主战派接管这座城市的话会引起更大骚乱,万一真的和联合国打起来,这个国家就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会有更多人家园被毁流离失所。”耀仁俯下身去,贴近了卡尼尔的耳际:“——想要救一万个人就要有杀一百个人的觉悟啊,修罗大人。”
卡尼尔随手把烟头丢到地上一脚踩熄,转身向大屋走去。
月光下他血红色的衣摆飘扬起来,就像是踩在赤红色的血海上缓缓前行一样。
“这个单子我接了,三天之内把佣金带来,要硬通货,足金。”
耀仁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抄手游廊尽头,梨花的香味中还残留着他淡淡的烟味,带着尼古丁暧昧的温度缓缓随风散去。
耀仁低头在地上摸索了一会儿:“啊,找到了。”
他把那个被踩熄的烟头捡起来,看了一眼,放进口袋里。
一夜夫妻百日恩,留着以后用来睹物思人吧……
死局
总统的小女儿半个月后将在某著名五星级大酒店里举行十二岁生日宴会,主战派的官员纷纷收到邀请出席,社会名流齐聚,一时传为盛事。
卡尼尔站在镜子前,白色衬衣立领从纯黑色西装中翻出来,稍微有点凌乱的黑发整理得整整齐齐,手上端一个托盘,俨然是大酒店里训练有素的俊美侍应生。
“快要上菜了哦!”主管在外边走廊上大声吆喝,“上边说了总统女儿的生日会不能有一点差错,今天都别偷懒!给我动起来!”
卡尼尔把地上那个昏过去的真正侍应生踢到床下,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据说总统为了储备军火与联合国特殊部队开战,特地从国会批下了大笔军饷,然而这笔钱有多少真正用在储备军火上谁也不知道。
宴会大厅华贵奢侈灯红酒绿,衣冠楚楚的官员们聚在一起谈笑着,他们的夫人小姐们花团锦簇的围在一个小女孩身边。香水和脂粉的味道浓郁得飘散在周围,中间夹杂着珍馐美食浓厚的香味,那就是这个国家的真正上流社会的味道。
卡尼尔在人群中行走自如,一手稳稳托着重达几公斤重的酒盘。几个贵妇人聚在角落里一边笑着看他一边窃窃私语:“看到了吗,那个侍应生?真是个英俊的小哥是不是?”
“哎呀,真是失身份,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但是真的很英俊是不是?你也这么觉得吧?看你脸都红了,可别说是涂了太多粉哦这位太太!”
卡尼尔的耳朵敏锐的捕捉空气中每一点声音,有用的留作信息,没用的一概过滤,几位夫人充满爱心的窃窃私语被他当作空气放了过去。
小女孩站在大厅乐队台下的主座上,小脸粉白水嫩,柔软的黑发被精心梳成一根根小辫子披散在丝绸公主裙上。这样的小女孩再过几年应该是个可爱的美人吧,可惜花朵还没有开放的时候,就要从枝头上被强行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