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见兔子烤好了,撤下烤架,准备祭奠五脏庙。结果没留神,让外焦里嫩的烤兔子把手指烫了。烦的他顿时没有食欲,把流着黄油的兔子扔到一边。
索性不吃了。
钟毓坐了会,忽然不知道干什么了。
愣了片刻,才回神似的起身,把火堆踩熄,他该回狩猎场了。
狩猎场的活动会举行两天,今天是贵公子的打打闹闹,明日是武将之间练练拳脚,明日傍晚班师回朝。
也就是说今晚钟毓得和郭殊涵睡在一个帐篷里。
钟毓郁闷的想:早知道就明天再说这事了,现在回去多尴尬。
再尴尬,夜幕也如约到来。
钟毓在外面浪了半天,琢磨着如果自己厚着脸皮跑到爹的帐篷里去过夜,应该不至于被轰出来。
然后琢磨了一路,到底还是回了自己的帐篷,
郭殊涵正靠在行军床上,看到钟毓进来,他起身,站到床边上,低下头去,沉默了好久才说:“反正不管你怎么想,我就是喜欢你。如果你觉得别扭,我可以不烦你。”
钟毓严重怀疑郭殊涵已经把握好尺度,专门打在他的心尖上——他这幅我见犹怜的模样,钟毓就是真不喜欢他,也断不会说让他伤心的话。
更何况,又哪里是不喜欢呢。
钟毓叹了口气,走过去半个身子躺在床上说:“有人喜欢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觉得别扭。这样,我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你想好后再和我说。怎么样?”
郭殊涵背对着烛光站着,整张脸浸在阴影里,他自暴自弃的说:“反正你又不喜欢我,想好了又怎么样。”
钟毓歪过头看了他一眼,心说就是给不了你一生,三五年总是不成问题的。可是这话他没办法说。
只听郭殊涵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句:“等我把有些事情处理好后,再和你说,反正,反正我后半辈子的时间都给你。”
“我等你。”他说。
钟毓歪着头看着郭殊涵把这句话说完,心脏处蓦地一股暖流流过,滚烫的浇在他的心上。
很多时候,那些好听的誓言,所谓的永远,听起来的地老天荒,都敌不过此刻郭殊涵这句——我后半辈子的时间都给你。
钟毓无声笑了,他朝郭殊涵伸出手。
郭殊涵一时不明所以,呆呆的站着床边。
钟毓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伸手把郭殊涵拉了下来。郭殊涵吃了一惊,半摔倒在床上,他忙用手肘撑着:“你……”
被钟毓拍孩子似的拍了拍:“唔,早点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说着,手一拉,棉被盖了上来。
入夜,蜡烛已经吹灭,帐篷内灰暗的伸手不见五指。帐篷外巡逻的士兵质地铿锵的走着,每半柱香来一发,极有规律。
郭殊涵静静的看着钟毓熟睡的侧颜,本就不明亮的月色透过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