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随便殿下给个差事,我都做。”
“都做?”
“都做。”
太子想了想,说:“正好前两日张大人上书告老还乡,他的官位空缺下来,你做不做?”
“张大人,哪个张大人?”钟毓问道,好似他不知道这个张大人是谁一样。
太子:“长安朱雀门的城门领,张承匀大人。”
钟毓恍然点头:“可以啊,城门领也是个清闲的位置。”
太子直视着钟毓的眼睛说:“就是官职太小,只是六品,怕委屈了你。”
太子特有双多情的深目,平常只静如潭水,当他用这双眼眸直视谁的时候,总让人有股多情的错觉。
钟毓好似没察觉到太子的目光,笑道:“我这么个废柴,能当武官已经是尸位素餐了,怎敢还挑三拣四。以前总担心自己文不成武不就,当武官会成为朝廷的蛀虫,现在当个城门领倒也挺好。”
张承匀大人年俞六十,是个家世朴实的守城人,他有一个儿子,正当壮年,在镇远侯副将手下当差。镇远侯才和武将闲聊的时候,说起自己儿子不中用,想给自己儿子找个清闲的官职,张承匀就听进去了。
于是有了张承匀告假的折子。
以及,七日后,镇远侯出征伐屠,会从朱雀门出发。
钟毓才离开皇宫,保持了一路的笑脸立刻拉了下来,他沉着脸坐在马车里,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
他爹才提这官职的事,太子就立刻给他安排了?先不说太子日理万机,就是他真这么闲,怎么好巧不巧的正好是这个位置?
不怪钟毓多疑,实在是事情进展的太顺利了。
他心思深重的回到侯府,直到,看到额头鼓了个包的郭殊涵。
郭殊涵正坐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逗大安,看到钟毓,他停下手中动作,一脸幽怨的看着他。
钟毓忍着不笑,走过去故意诧异道:“哟,这个包都这么大了。”
郭殊涵:“……大安,咬他。”
大安鼓着大眼,憨憨的看着钟毓。
钟毓大笑,坐到郭殊涵身边,掰过他的脸,就着他额头的鼓包轻轻吹了口,语气轻柔的说:“谁让你不小心撞床头柱上,典型的做贼心虚。”
郭殊涵给他说的没脾气,整颗心都化成一滩炽热的水,把心心念念的“和离”二字融化成一滩看不见的渣。
他再也提不起勇气说和离。
越七日,镇远侯点兵八千,出征伐屠。
中午时分,管家从马厩里牵出将军最喜欢的飒露紫。侯爷拍拍钟毓的肩膀,算是把事无巨细都交给钟毓了。
侯府门口站着气势如虹的士兵五百人,其余的人都在玄虎营帐营下等着。
侯爷坐上马车,正要让跟出来送行的夫人儿媳挥手告别,坐下飒露紫忽然扬起前蹄,竟然打跌了。
马失前蹄。
镇远侯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被旁边的人眼疾手快的扶住。
出征前失蹄,可是大忌,难道预示着这场出征,会……
一众士兵吓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