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明日要上路,为了节省体力,魏郯晚上应该不会乱来。
可是我想错了。魏郯就像一只贪得无厌的饕餮,总跟我说什么“再来”,等我天明醒来,腿间又酸又痛,缩在榻上动也不想动。而魏郯比我出力多得多,倒跟个没事人一样,穿好衣服看我还躺着,唇角一弯:“为夫来替妇人穿衣。”
我哪里肯,缩进被子里面不许他动,纠缠一阵,脖颈上又多了几点红斑。好不容易穿上衣服,魏郯又说要抱我上车,我大怒,抓起帛枕扔他,他才心满意足地走开。
早膳过后,车马从人排作长队,离开老宅奔城门而去。
我的车上垫的褥子比脚崴伤的时候更厚,一看就是某人心虚所为。
“夫人,天还不冷,夫人的衣领包得如此严实做甚?”阿元红着脸看我,一脸贼笑。
魏郯不正经,带挈得我的侍婢也敢开主人玩笑,我作恼色,伸手去呵她的痒。阿元从小最怕这个,连连告饶,嘻嘻哈哈老半天我才收手。
玩闹之后,我和她说起正事。
前日,李尚的回书到了。他说他和公羊刿、李焕三人都回到了雍都,一路还算平安。他在南方找到了从前交易的药商,幸好那边未受战火波及太多,人事都在。
信很短,但我得知他们平安,心中已经满足。李尚一心重拾旧业,他有干劲,我自然赞成。不过看李尚的意思,他想在雍都开个药铺,这我颇有几分顾虑。
李尚和我的关系,至少在魏府之中不是秘密,有心人一打听就能知道。李尚的药铺,看准的是雍都里的达官贵人,将来免不了各种交往。并不是说我好面子,不想让人知道我傅氏的管事如今做了商贩,而是如果由他出面开店,背景俱在,我和他的生意关系就容易曝露在众目之下,有弊无利。
“阿元,能不能另找人去开店,李管事做个暗主人。”我思索道。
阿元知道我的想法,道:“我也这么想过,待回了雍都,与父亲议过才好。”
我颔首。
我不识路,出了洛阳之后,魏郯往东西南北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不过五日后,当我看到面前纵横的山林和乡野,还是愣了一下。
“今夜宿在商州,明日收拾轻装人马,往商南。”魏郯对从人吩咐道。
从人应下。
“商南?”我不解地问魏郯,“为何去商南?”
魏郯笑笑:“为夫去欲效惠皇帝深山访贤人,夫人同往么?”
我不知道他所说的贤人是谁,不过难得出来一趟,到处转转总比待在驿馆强。于是,休息一夜之后,我坐上车,跟着魏郯一行往商南而去。
山野里的路不好走,虽勉强可行车,但坑坑洼洼,行进很慢。
清晨出发,到了午后,只听引路的人说:“大公子,到了!”我朝外面望去,只见青山绿树,溪水环抱。一道仅能过人和耕牛的小桥架在溪水之上,再往前,是一片苍翠的竹林。
我举目望向四周,静谧清秀,果然是一处绝好的隐居之地。
桥上过不得车,魏郯索性把车马都弃了,留下从人在这里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