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五娘子,我不需要你为旺财负责,我需要你对旺财的主人也就是爷我负责,来,亲我一口就好。”宁淮大肆笑着,灿烂的笑容,绝好的容颜,在阳光下特别耀眼,也特别烦人。
“我家娘子说了,刚才马车颠簸中乱了仪容,我家娘子要重新打扮一下。”折月照着程相思的话回道。
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几位爷觉得面上倍儿有光。
“阿淮,我看一定是这程五娘子偷偷打开马车帘子看了你一眼,见你生的俊美非凡,就动了凡心,想要好好再打扮一下再见你。”方世清轻佻的语气,就差吹口哨了。
“坏爷,你,你,你有福了啊!”赵远大着舌头,同样俊俏的脸上满是笑容,那双大眼睛里满是天真。
“行了,小结巴,你就别打岔了,听你说一句得等半天!”蒋少华豪迈一笑,甩了一下马鞭,冲着宁淮,眼里有些探究,“阿淮,你真要?”
宁淮一袭黑衣,俊美漂亮的脸上,那眼睛一弯,红唇一扬,整一个痞子无赖的模样,他大声说道,恨不得所有人都听到,“爷今天就要程五娘子亲我一口!”
折月偷偷白了一眼那妄图她家娘子亲的宁淮,听娘子的话,安心等着。
两炷香的时间后,这条东街上从未有过的热闹,直到多年后,提起今天,依然是津津乐道。
副统领赵俊的老婆韩夫人亲自过来,揪着赵小结巴的耳朵,将他赶下马,亲自对着马车里的程相思和崔氏道了歉,并许诺他日会亲自登门赔礼,然后急急离开。
蒋家派了管家和数十个护卫,直接绑了蒋少华,管家对着马车里的程相思和崔氏再三道歉,同样许诺他日再登门赔礼道歉,灰溜溜地离开。
方国舅家的周老夫人拄着拐杖,当街把小国舅揍了一顿,逼得小国舅差点对程相思和崔氏跪下了,半句话不敢多说,老老实实道了歉,等到崔氏开了金口原谅了,才是夹着尾巴赶紧走了。
至于宁淮,哼!
程东霖一听娘亲和宝贝妹妹竟然被人当街调戏了,顿时眼睛一瞪,一拍桌子,齐远侯府的桌子都被他一掌给拍碎了。
程之瓒一听宁淮竟然要妹妹亲他一口,衣袖一甩,俊逸的脸立刻青着了,转身就往外走。
齐远侯梁夫人气得浑身颤抖,捂着胸口,亲自跟着程东霖和程之瓒后面,上了马车,并对着管家气道,“快去将侯爷请回来,就说家里的混小子又犯事了!”
程家的马车前,此刻就只剩下了坐在高头大马上依旧威风凛凛虎虎生威的宁家小爷了,他眯着眼睛微微笑着,痞气十足,“程五娘子好手段。”
程相思在马车里,气定神闲,懒得理这种毛头小子幼稚鬼,只等梁夫人来了将那小子带走。
“混小子!”
梁夫人还没赶到,程东霖骑着马率先到了,一到东街就看到了自家马车横在那里,一袭黑衫,嚣张不已的宁淮坐在高头大马上拦着,顿时气得不行,一鞭子就冲宁淮抽了过去。
“喂喂喂!怎么打人呀,伤了我家旺财不说,还要伤爷这个主人啊!啊,原来是东霖大哥啊,大哥,我们认识的,别动手啊!程东霖!你不能仗着你壮你就不讲理打人对吧,哎哎哎!”
宁淮哇哇叫,在马上面身体东歪西倒的,但程东霖的那马鞭,就是碰不到他一分一毫。
而他那张俊俏得和画儿似的脸上是嬉皮笑脸的表情,看得程东霖直磨牙,恨不得将这臭小子那张比花还娇艳的脸给扒拉下来!
随后赶来的程之瓒发现还真是齐远侯家的宁淮拦了自家妹子和阿娘的马车,原本他很生气,但看到宁淮滑稽地躲藏程东霖的鞭子,程东霖又咬牙切齿地要打他,顿时,俊脸一扬,脸上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
白衣如风,他人也从马上下来,宽袍衣袖在走动之间飘飘的,极其洒脱随性,他站在马车帘外,声音轻轻的,带着一点笑意,想起一些事来,便忍不住调侃程相思,“思思,那好歹也是小时候与你指过娃娃亲的对象,虽然长大后你还没见过他,可是他长得是百里挑一的俊俏,你不怕他被大哥刮花了脸?”
程相思一听,惊讶之余,便都是抗拒了,沉静的脸上,也似出现了一抹裂纹来。
宁淮将来若成为齐远侯后安分守己地度过一辈子,不求荣华富贵,可安然美满却是能拥有,但偏偏宁淮不是个老实的主,谋反忤逆之臣,定然不是一门好亲。
她不愿意与宁淮有什么娃娃亲,弄得这老天爷恩赐的新的一辈子以灭门为终结。
所以,宁家人,是必须要远离的,亲是绝对不能有的。
“男人长得俊俏也没什么用,如此登徒子,大哥多打一下,也是替我和阿娘解恨。”程相思握着崔氏的手,眸底沉静,眉眼弯弯,又道,“什么劳什子娃娃亲,就一个纨绔子弟,阿娘如此疼我,定不会把我和他凑一对儿。”
她的话,同样也轻轻的,她保准就只让程之瓒听到这话,旁人,肯定听不到。
听到自家妹妹如今如此嫌弃宁淮,程之瓒心里是既欣慰感慨,又郁闷堵心。
自家妹妹是小时候才记事时见的宁淮,见他生的漂亮,唇红齿白,嚷着长大后要嫁给他,那一日,妹妹就做了宁淮一天的跟屁虫,阿娘和婉姨便笑着口头上给他们结了个娃娃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