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如今也算富贵,但实在没必要去拿虚伪的身份地位去养蛀虫,从沈意鸣住进象牙山别墅起,他每天给的餐食费不少,就吃一些非当日的新鲜菜,那着实说不过去。
于嫂有些尴尬的捧着指尖,扯着嘴笑,“池先生,我懂了。”
六年前,池砚不过是一个临时来别墅赚取小时费的服务生,如今已俨然成为了这座别墅的半个主人,甚至她还要在他的手里讨生活。
池砚再无话,看了眼案板上切了一半的菜心,眉心轻轻皱了一下,将沾血的几颗扔进垃圾桶,抬手去柜里找盘子,视线落在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白色的药瓶上,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一种治疗精神类的药物,菲薄的唇开启,“于嫂,这个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于嫂刚刚迈出厨房的脚一下子收回来,慌慌张张的从池砚手中把药拿过去,“我.......我......帮我一个朋友买的,她一直说这种药很难买,我......另一个朋友也正好吃这个药,但是她已经好了,我就把剩下的这些要来了,给我那个朋友。”
池砚看着她慌张的神情,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毕竟如果这药是她自己在吃,那必然是有些精神性的疾病,“不会这么巧吧?”
于嫂又笑了笑,说完一番话看,池砚并没有明显的怀疑,解释道,“就是这么巧啊,我成家之后就一直在沈家做厨娘了,池先生可以去问少爷,我身体一直很健康,何况这次回来我也是做过体检的,先生应该看过我的体检单。”
池砚确实看过,就连那两位四五十多岁的老头他也看过了,冷峻的目光又扫了一眼于嫂手里的药瓶,不疑有他,语气寡淡的斥责,“下次这种东西不要乱放。”
于嫂连连点头,“欸,好的,池先生,我记住了。”
晚饭是耗油菜心,虾仁蒸蛋,黑椒牛柳和冬瓜排骨汤,池砚上楼叫沈意鸣,看着他从椅子上放下来的脚又踩在了长毛地毯上。
书房是有地毯的,可门外并没有,池砚垂眸,看着他的脚,似乎在筹谋着什么。
沈意鸣几乎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本来已经迈出了两步,又在男人稍显殷切的目光中走回去把鞋穿上了。
看着男人抬起的眼中闪过一丝落空,沈意鸣的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昂着头从男人的面前走过。
池砚的手艺很好,毕竟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要为自己的生计而发愁,甚至做的菜要比于嫂更合沈意鸣的胃口,不过,沈意鸣拢共也没吃到超过五次,至于这个合胃口,沈意鸣不知道是不是当初曾经喜欢过这个男人而有了信仰加成。
沈意鸣依旧吃的很少,只将面前一碗虾仁蒸蛋全部吃光了,池砚盛的小半碗米饭他没动,刚要起身却被对面的男人威胁,“你很喜欢和我做交易,我猜得对你的曲子你才肯陪我一起吃饭,那晚饭是我做的,我也应该提个要求。”
这个男人真是脸皮一点都不要了,沈意鸣腹诽。他勾起唇角,笑得讥诮,“我没要求你做晚饭,不是你上赶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