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歌看荆颜那清冷的侧脸，最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为何总是想事情？”

荆颜思绪被打断，转过头来，看着楚离歌那张鲜活的脸。

是了，楚离歌是鲜活的，她脸上永远有着令人瞩目的笑容，或是戏谑或是嘲讽又或是风情万种。

“你心事太重。”

楚离歌虽然还在生气，可是看到荆颜那副样子，自己又有些不忍，她觉得自己一辈子的耐心和良善都给荆颜了。

“我曾梦见过你。”

荆颜幽幽开口，续道：“梦见我们除了瘴鬼后，你决然离去，并没有为我疗伤。”

听及此，楚离歌忽然心头一震，倏地站了起来，说道：“当真？”

“嗯。”

荆颜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了这件事。她很少会跟别人说自己的事，因为她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情绪和心思，只有这样旁人才无法侵入自己的生活。

可楚离歌就像一簇莽撞的火焰撞入自己心里，当她说‘你心事太重’的时候，心中那些沉重得无法移动的事情好像被打开了一扇门，有了可以倾泻的地方。

谁会在意她心事重不重呢？他们只会自己的修为如何了，有没有犯错，又给神族添了多少光彩之事。

她没想过，关心她心事重不重的人，居然是一个魔族。

楚离歌。

“我也曾梦到过，或许是跟你一样的梦境。”

楚离歌和荆颜两两相望，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荆颜默了默，又道：“我梦过一些零碎的片段，很多都关于你。”

“只是梦中，我们的关系并不好。”

楚离歌听罢，愣了愣，逐而笑道：“我们现在关系……很好么？”

这下轮到荆颜发愣了。

她们现在关系好么？

至少比梦里好吧！

二人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荆颜开口：“刚才我们……”

“荆颜，你真的对我没有一点动心么？”

荆颜还未说完，楚离歌便开口截断了荆颜的话，并且想逼荆颜去承认，承认她心动了。

仿佛只有这样，楚离歌一直悬着的心才能放下。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要求这个心安。

“不过是一时冲动罢了。”

荆颜不承认，也不敢承认。好似一旦承认了，她便失去了可以成为神族年轻一代表率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