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惊弦:“为何?”
言枕词觉得是时候让人死心了,他沉声道:“自然是因为我与界渊两情相悦——”
度惊弦:“你与界渊是没有结果的。”
言枕词眉梢一挑,心中怒气隐动。
度惊弦又道:“如今世家大庆已毁,佛国密宗入瓮,再过数日,就是剑宫与落心斋了。阿词,你观界渊手笔,当知界渊有盖世之力,也有盖世之智,等他对剑宫下手之际,他摧毁的不会是剑宫的几个人,他摧毁的必然是剑宫举派之信念道心……届时,你要如何自处?”
等等,有些不对啊!
这种谆谆善诱、步步攻心的说话方式,如果说话主人再手持一柄折扇,嘴角添上三分笑容,岂不就是……音流?
言枕词心弦忽然一动,他开始凝神注视数步之外的人,或许是月影偏斜,他依稀真在度惊弦唇角看见了三分笑影。
而度惊弦还在说话:“除我以外,界渊所思所想无人可知;除你以外,再无二人可杀界渊。”
唉,毕竟只有你上来杀我,我才会考虑一下出手不能太重,打你会疼。
至于其他人,来了也是白来。
“而我杀界渊计划之一已同你说过……”
言枕词不免接话:“但‘让我和你在一起然后气死界渊’这个计划……未免太过龌龊卑鄙了吧?”不知是否因为心中隐隐约约的预感,他这一句说得没有多少愤怒,只显十分平静与一点古怪,“你就不怕事发之后,群雄鄙夷,天下耻笑吗?”
度惊弦理直气壮:“既杀界渊,救得幽陆,此计何来卑鄙无耻?明明是大贤大圣之举。我早已说过此事也不用你来做,反正众人不会知道你与界渊之事,只会知道我们情投意合,携手挽天倾,这才是一世佳话!”
喂喂……越来越像了啊,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说得特别理直气壮的模样……
言枕词脸上的古怪更重了,还有点想笑。
他静默片刻,冷不丁叫道:“阿渊!”
度惊弦不为所动,才不脱马甲:“我说了这么多,阿词眼中还是只有界渊吗?想来是我……”他面无表情,缓缓说话,月色幽幽声幽幽,他的声音染上了三分哀怨,“不如界渊讨你欢心的缘故。”
言枕词顿时牙疼。
得了,缃蝶……
然后言枕词开始思考。
就算一开始我将度惊弦认为界渊是我的错觉,但自佛国阿渊与度惊弦同时出现之后,我已经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时候我总不会该再莫名冒出‘他们相似’这个错觉了吧?
我之所以觉得他们像,是因为他们真的很像!
这样细细一想……以前也并非没有界渊与分|身同时出现在我面前的情况,只是之前在佛国,阿渊的态度太过有偏向性,才叫我推翻了之前的猜测,把他们分为两人!
想明白了其中种种,言枕词看向度惊弦的目光变得更为古怪,且多了三分不善。
接着,他一语不发,掠出花园。
界渊方来不久,此时也许还在附近。度惊弦既然不说真话,他就去找界渊,问个清楚明白。
敢不给个准话,他就和对方上演全武行!
上次分别以来,两人并未再做联系,如今言枕词自然不知晓界渊身在何处。但这难不倒言枕词,他按照界渊习惯找到了方圆百里之内最繁华所在。
只见小河曲流,街道深深,三层高的小楼飞檐斗角,其内星光点点,灯火辉辉,上接天幕,下映流水,灼灼灿灿,浮光掠影。
再向楼内一看,高台之上,乐者弹箜篌拨琵琶敲大鼓,声声绕梁,舞者旋罗裙转铃铛点拍子,色|色动人;高台之下,摩肩接踵,欢声笑语。
但在这金碧辉煌热闹非凡的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