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脉的延伸之处了。”
“不错。”度惊弦说了一句之后,再道,“不过只有此一处还不够。还需要让这处水口的地脉之水流至剑宫各处,使整个剑宫都笼罩在困龙大阵的阵眼之中。以天下至阴至寒水脉的最阴最寒之处,将界渊困锁剑宫之中,使整座剑宫,连天群山,全化作困龙大锁。”
殿中众人间,翟玉山算是最不熟悉度惊弦之人,最先开口说话的也是他。他声音其实平淡,但配合着那张十分严肃的面孔,便显得咄咄逼人起来:“将地脉之水从一山移到另外一山已不是小事,何况将地脉之水灌遍整个剑宫!这中间的时间人力不可计数。再者,剑宫本就终年寒雪,困龙锁若成,雪上加霜,会否对我剑宫弟子有所影响?”
翟玉山所问乃是十分重要的问题,在座众人一时都多有思量。
翟玉山又道:“可有其他不影响剑宫而能绞杀界渊的方法?”
度惊弦道:“当然有。”他轻嘲道,“找一个能直接杀了界渊的人,还搞什么困龙大阵地脉之水?明日大家就要死了,还惦念着三年之后天降陨石吗?”
无人说话。
度惊弦冷冷道:“我在与诸位相见之日起就说过,我不承认界渊燧族之主的地位,我与界渊终有生死一战!我做种种,皆为杀死界渊。可不是为了保剑宫千年傲世万年不倒。”
言枕词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提醒度惊弦自己还在呢,就算要教训他的徒子徒孙,也等他不在现场啊!
度惊弦瞟了言枕词一眼。
哼,不看僧面看佛面,给你这个面子。
师叔已经出马将人安抚,晏真人立刻飞了一个眼色给薛天纵。
掌门有事,弟子服其劳。薛天纵欠欠身,面上虽没有太多表情,语气倒是十分诚恳:“请度先生继续。”
度惊弦继续说:“要让地脉之水流遍剑宫,需要开凿出一遍布剑宫的水道……”
晏真人忙道:“我这就是让人将剑宫地形图拿给先生。”
度惊弦不理晏真人,先自怀中取出一叠厚厚的蓝皮册子,又自怀中一张颇厚的绢帛,册子是剑宫自创宫以来,几经变迁的地形图;绢帛则是度惊弦参考地形图之后,绘制而成的新的水脉图录。
他将两者都摊开了:“此事不难,我已梳理了剑宫所有废弃和还在使用的水道,如今稍加整理,只要将这些地方打通,地底水脉便可流入四方。”
见着应属机密的地形图,晏真人第一时间看向言枕词。
言枕词也很惊讶,他无辜回看晏真人:“不是我给他的。”
薛天纵适时说话:“掌门,先时我在藏书楼碰见度先生,地形图是我找给度先生的。”他见晏真人神色古怪,奇道,“弟子做错了什么吗?”
晏真人呵呵一笑,心说你倒没做错什么,就是做事情的时候记得看看你身旁的太师叔祖,这种殷勤很不该由你来献啊!
他接过了绢帛,细细看去,只见白绢上黑笔绘图,红笔划线,制得清晰又明了,哪怕是对水陆地形一概不通的人,看了这幅图,也能成竹在胸。
晏真人自己看过之后便将白绢传给其余在场人士。
待静疑女冠、佛国首座一一看过且再无疑问之后,白绢又回到了晏真人手中。晏真人将其珍而重之地折叠收好,随即和颜悦色:
“这段时日先生辛苦了。先生放心,剑宫即刻开始梳理水道,待图上水道都处理完毕,我再寻先生问策。这时间里,还请先生好好休息,不如就由师叔带先生逛逛剑宫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