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他又想起了那晚的梦，梦里，他抚摸过她、亲吻过她，也……

“走吧。”张天悦突然起身，打断了他的思绪：“我送你回去。”

“张天悦！”孟嘉锐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怔怔抬头看她。

“你那什么表情？便秘啊。”张天悦想抽回手，可是他抓得很紧，在她快要挣脱的时候，他索性两只手一起抓住了她。

“张天悦！”他又叫她。

“听见了，然后呢？”考虑到孩子的胎教，她决定忍他，不能发火。

“张天悦……”他的声音变成了喃喃。

“你到底要说什么？”张天悦深呼吸，在心里不停重复默念“胎教，胎教”。

“我们，你跟我……我们……”他很艰难，刚才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太可怕、太惊骇了。

“不管你要说什么，能不能麻烦你先放手？你捏疼我了。”

孟嘉锐猛得松手，脸色难看至极：“你……”他终是问不出那个问题：“你刚才说对孩子的父亲没有感情，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会……会有了孩子？”

张天悦面色一凝：“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的警惕让孟嘉锐悬着的心更纠结了：“不能问吗？难道对方是什么名人，只能谈地下情？”

“你会不会想太多了？”张天悦的火气噌噌直冒，她把胎教甩到了脑后：“孟嘉锐，你谁啊，凭什么管那么多？”

孟嘉锐叹气，不可避免得，他还是让她说出了那句男女之间的经典台词。

张天悦怒不可遏：“我没资格追问你想结婚的人是谁，那是你的私事；同样的，你也没资格……”

“我在等以前的女朋友，她出国了。当初我们约好大学毕业就结婚，然后一起出国留学，但我食言了。我想推迟结婚和留学的时间，她伤了心，自己走了。我曾对她说过，这辈子除了她不会娶别人。所以我在等她，只要她回来，我就娶她。如果她不回来，我，就自己过一辈子。”

张天悦愣住了，他说的那个人，是——余敏？！

“换你了，你跟……那个人，怎么认识的？既然没有感情，怎么会有孩子？”孟嘉锐死死盯着她的脸：“我不相信你会游戏人间，你不是那种人！”

张天悦脑子很乱，刚才孟嘉锐的话信息量太大，这种时候怎么又把余敏扯进来了？王伯骏那件事还只开了头，如果再多一个余敏，孟家的孽债也太多了吧。

她不敢看孟嘉锐，眼睛只能在咖啡厅里乱转，除了他们之外唯一的那位客人起身了，张天悦将无处安放的目光落在那个人身上。

那人绕过桌子，张天悦看见了他的侧脸，吓得拍案起身：“方宇航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