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子夜的深邃眸子此刻彷佛看进她的心底,流露出的真诚关怀令她无法忽视,不禁心生迷惑,却因为他眉宇间隐隐浮现的冷峻尊贵之气而胸口一凛。
仔细看着他英挺的面容,她有一股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而他身上自有一股凌厉的气势压迫而来,令她脑海里尘封的记忆倏地一闪,随即愕然的瞪大双眼。
“你你”她手指微颤的指着他,认出他是三年前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子,他隐然散发的气质太过特殊、尊贵,再加上出色的外表,令她印象深刻,难以忘怀。
自从回去之后,她依然过着十分严格的训练与学习的生活,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很少,更别说是思念一个人,不过他的容貌与身影深藏在她的记忆里,只当与他的相遇是她人生中一小段美好的记忆。
没想到她竟然有再与他相遇的一天,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让她只能讶异的睁大眼直瞅着他,而他似乎也因为她认出他,冰冷的眼眸闪过一抹笑意。
“怎么每次我们相遇,都是同样的情景?只不过三年前我是被围困的人,三年后却换成是你。”古凯夫开口,眼角却瞄向被众人围住的另一名姑娘。
金雪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脸色微变“巧云”
“不必担心,我看她的功夫足以应付这些人,刚才她因为担心你而有所顾忌,现下看我出面解围,反倒能放手一搏。”
“那我就唔”她突然露出痛苦的神情。
古凯夫大吃一惊,忍不住追问“你怎么了?”
她努力压下痛苦,虚弱的挤出苦笑“我中毒了。”
“什么?”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脸庞染上惊骇,对于自己竟然如此牵挂她的反应,一向波澜不兴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只要是他不在乎的事,绝不会插手去管,就像刚才红玉与梁美月为了他而争风吃醋,不过他对她们两人都无意,也不曾放在眼底,自然就能置身事外,无动于衷。
但是现在单单看到她露出痛苦的神色,他的一颗心就忍不住揪紧,为她感到心疼,不曾有任何姑娘能激起他这陌生的情感,他的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尽快解了她身上的毒才是最重要的,于是他急急的问道:“是不是他们对你下的毒?”
金雪琳摇了摇头“是他们背后的主使者,我只是没有时间可以解毒,你你带我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好。”古凯夫毫不迟疑的拦腰抱起她,一心只想着让她赶快解毒,没去理会身后激烈的打斗,对于上前阻拦的黑衣人,则是毫不客气的以浑厚的内力掌风将他们劈开,一个纵身跳跃,在山林之间疾速奔驰。
好一会儿,他观察四周的景象,发现这里十分熟悉,眼眸倏地一亮。
这里不是刚好在他三年前购置的宅第附近吗?真是天助他也!
“你再忍忍,这附近刚好有我购置的产业,我们到那里去。”
金雪琳觉得很难受,气血翻腾之间,几乎要呕吐,他安抚的话语对她没有任何意义,十分虚弱的开口“你先停一停,帮我在我的内襟里有解药运功逼毒呕”
她呕出一口黑血,随即失去了意识。
古凯夫面露焦急,连忙停下脚步,放下她,并照她说的话,掏出一只药瓶,喂她吃下解药,替她运功逼毒,直到确定解了毒,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再度抱起她,施展轻功,奔向自己的宅第。
古凯夫购置的这栋宅第是依着陡峭的山壁建造而成,由一道东西隔墙分为内府、外府,外府主要是用来议事与执行客人,分有飞去楼与飞风楼,在这两楼间又设有三殿,十分气派豪华。
隔墙有门,通往内府,内府比外府还要大上许多,主要分为三个部分,东侧是他个人居住的地方,若没经过他的同意,绝对不能进入,最大的清水阁是他的寝室,紧邻着书房,接着还有好几间阁楼,只是都空置着,没人居住。
因为古凯夫现在并不在大理,也不需要作戏给谁看,所以不想让自己和那个看似风流多情,其实最无情的男人一样,沉迷在女色里,更想左拥右抱。
只要一想到小时候看到娘亲为了那个男人一个女人接着一个女人在往后宫里放,并夜夜流连在不同女人的床上而伤心难过的样子,他就好恨,甚至地着自己发誓,长大后,绝对不跟那男人风流的脚步。
西侧的屋子则是让杂役、侍女、侍卫和总管等人居住,中侧分别是用餐、娱乐休闲和内府议事的厅堂,由东到西皆以回廊相连,府内中部是广大的园林和亭阁,并有一座水池,清泉汩汩,里面不少鱼群游来游去。
金雪琳从昏迷的意识里恢复清醒,缓缓的睁开眼,感觉神清气爽,坐起身,左顾右盼,这才发觉自己竟然躺在一张陌生却华丽精致的大床上,床的四周挂着大红幔帐,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伸出手,掀开幔帐的一角,一眼望去,发现内室的摆设极为简朴,隔着织得细细密密的珠帘,还有一间外室,当下忍不住微蹙眉头,暗处思索,自己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