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轻摸下他的头:“极品就像是奶大伯和大姑姥爷那样的人,就叫做极品,通常是不讲理,还撒泼耍懒,又爱瞎闹腾的人就叫极品。”
“损人就是那种心思很坏的人,比如绑你的周正明,为了让你不好过存了不好心思的乔石山,还有绑架你,拿你换钱,又两头得银的混混陈三子,这些人就叫做损人。”
“极品只要她蹦达得不是很厉害,没有损伤你自身的利益,你且可放过多活两天,若是损人,就得一招毙他的命脉来,像乔石山就得关个六七年,像陈三子那种混混只为财,用财就能收服的人是不可信的,像周正明这种有家境背景的人,暂时动不了他,就想办法用其它办法,削弱他……”
小桥林林总总的把一些方法给青山说着,对于六岁的孩子来说,听得是似懂非懂的。
但这以后的路还长着,她会一点一点教会他去看待这个社会的人文。教他如何去判定,如何去应对……
这一讲课,直到柳氏来叫吃饭时,才停了下来,饭后,小桥让青山把先生布置的功课做完后,就让他先去自已的大西屋睡去,而她,仍旧借着昏黄的油灯,挑灯称着一个个的三克药粉来,待称好后把其放在裁好的纸片上,待到每十小包后,就开始小心的一一折起放在一边。
其间晚上柳氏要来帮了忙,实在是心中有气没出发的小桥,摇了摇头让她去睡,说是这个只有自己能来,其实不过想发泄一下情绪罢了。
待到大半夜的时候,突然窗户外挂起了一阵大风,不过一会,一道闪劈开黑亮的天空,小桥望了望大开的窗户,想了想,又去把窗户关上。
这才不过前脚关窗,后脚就开始下起了雨来,听着外面霹扒的雨声,屋子里显得慌闷不堪,一把扔了手中的称杆子,小桥干脆的吹灯上了炕,在青山的屋子里睡起了觉来。
活了两世,从未为任何事烦过的她,如今到好,被个小屁孩子气得睡不着觉来,烦燥的一个翻身,直接的蒙头紧闭了双眼来……
待到第二天一大早醒来之时,开了窗户,见外面依旧下着小雨,雨水打在青色的砖瓦上,看着倒是别有一翻情趣,可惜了这院子没有芭蕉树,不然倚在这么古色古香的农家听雨声,也未偿不是一件乐事。
吃过饭后,套了驴棚车,小桥刚穿上蓑衣,柳春花两口子就来了,说什么也不要小桥去送:“正好下雨,当家的活路也没法干,让他来送吧,你在家歇歇就成!”
小桥倒也没有坚持,点了头答应了。
柳春花拿了鞋底子去了东屋跟柯氏还有柳氏聊着天道:“我咋觉得小桥有点不对劲呢?往日里见着人可是爱笑哩,今儿个咋就没精打采的?是不是病了?”
柳氏心里惊了那么一下,随后又想了想,想起昨儿个她在家捣鼓了半天,去了镇上回来后,就开始有些不对劲了。
当时没注意,现在柳春花一说,倒是提醒了她。难道是昨儿个抽疯的事,没挣到银?白小哥没有同意不成?
虽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说道:“没,她就这两天做多了事累着了。”
“啥事?”柳春花用针刮了刮头皮,一副问到底的模样。
柳氏无法,只得说道:“这不是刚作了一把子蛋么?那配料又多的,可能为着这事累着了。”
“这样啊。”柳春花点了下头,又用针尖刮了一下头皮:“倒是为难这丫头了。”
小桥这一上午都在听雨称药,待到午时时分,终于完成后,她冷笑一声:“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有你帮忙,姐照样成。”
不过倒底舍不得糟蹋了那么多的粮食,每一包药粉都是标准的三克,虽有些便宜了那白子风,可跟粮食一比,他就是个屁!
待晚上要吃饭时,柳氏悄声问了准备摆碗的小桥来:“可是没谈妥拿到银子?这才不高兴了?”
小桥一愣,她表现得这般明显么,摸了摸脸蛋,随后一摇头的说道:“没,我想事呢,事大,想得脑子疼,老记挂的。”
“原来是这样啊!”柳氏恍然,又拍了拍她道:“别太累着了,如今家里,也不需要那太多的银钱啥的,身子最重要。”
“知道了。”扯了扯嘴角,小桥笑着回道,端了碗筷走出了厨房。
柯氏在一边的灶台后面坐着,寻着小桥走的声音,低叹了口气来,这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