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点头,她想了一下,这大雪漫天的一整个冬天,赶驴车的话,她是没那个好的把式在这滑溜溜的冰上驾驭的。
可让青山这近半年的来回走的话。也不大现实。
要知道这冬季天黑较早,常常申时二三刻就开黑天了,学堂申时三刻放学,这走回家已经是全黑了。再加上夜里的北风更冷更咧很容易将人皮肤吹裂不说,还容易吹感冒。
是以小桥今儿上镇后便想到了这事来。
白子风想着她的用意,颔首表态:“好,我会着人去看着办的。”
小桥连连拱手道谢。
白子风眼神瞟了一眼外面的雪花,轻声说道:“雪大,不如你在这等着吧。正好我着人去打听看看,你也可在这等着青山下学,这样一来也省得再来来回回的跑了。”
小桥点头,这包厢温暖如春的,她进来这么会已经觉得有些热气扑面,手脚异常暖和,温暖得她都有些犯了困来。
见她突然的没了精神头样,白子风赶紧的叫来胡闹:“送小桥姑娘去暖阁歇歇。”
“是。”
小桥跟着胡闹来到包厢的阁间,见里面装扮华丽却不艳俗,靠窗的位置放置着一张非常宽大的贵妃榻,上面还铺着一张灰色的狐狸皮,有些眼熟的看了好几眼,心里直接有些鄙夷白子风。
尼玛这么有钱了,还用灰色狐狸皮,整个纯白的多好看。
胡闹端了盆无烟银丝碳进来,放在那屋子中央。又替小桥开了点旁边的窗缝,点了安神香于香炉中,便退了出去。
在温暖的屋子里,小桥不由得打了个吹欠,跳上了贵妃榻,抱着那青色银丝纏枝靠枕就睡了过去……
而这边的白子风叫来胡闹,耳语轻声的吩咐了一下。
却见胡闹瞪大眼的在那喃喃着:“这小桥姑娘也真是的,啥啥的都不想,成天不是银子就是事找的。也不问问我们公子倒底是好啊不好的。”
“说什么呢,下去吧。”
“是”有些不服的胡闹,低了头。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白子风并不意的执杯看雪,她那句想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他都不在乎,谁让她如今还小呢?且让他等等又何防呢?
小桥这一觉直睡到午时末才算醒转过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屋子里有温暖让她睡得有点口干舌燥。
一把把那青色银丝纏枝枕给甩到一边,下了榻向着包厢开门走去。
待来到包厢。相比于那暖阁的暖不大一样,包厢里有丝丝冷风吹来,刚早上时觉得暖,这会子被窗口的冷风一吹神经倒清醒了不少。
“醒了?”
温润沉沉的低音传来,小桥定睛看去,见白子风正坐于窗边长椅上,身着宝蓝未束腰封长袍,手执书卷,长发高束,却是少见的没有任何装饰,整个人斜倚着,凤眼潋滟,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慵懒迷人之姿。
小桥咳了咳有些干涊的喉咙,心里面却是对他有些鄙夷,尼玛,没事长这么妖孽也就算了,她才几岁?整成这样来诱惑,丫一看就是心术不正之辈,没事诱拐青少年儿童来的。
咳嗽一声向着桌边走去,想着喝口水润润喉,却不想看到的是满桌的佳肴。
各种热炒小拌,加上皮蛋肉粥作主食,烤鸭做大菜。
挑着放粥的位置坐了下来,小桥啧啧两声,轻哼一声:“能不能在我动手吃掉它们前,给我杯水先?”
白子风轻合书籍,凤眼扫了她一眼,点头:“胡闹。”
候在外面的胡闹听后,快速的消失,又快速的回来,手端托盘,两盏青瓷纏花盏便放在了桌上。
“小桥姑娘赶紧喝喝吧,为怕烫的,我们家公子可时刻让我备着七分热呢。”
“咳。”
白子风淡看了他一眼,小桥不屑的冷哼,他能有那好心?
端盏照样牛嚼牡丹一般一口仰头就喝了下去。
胡闹见她那喝法,满眼不可置信,这小桥姑娘喝茶咋就这么豪饮法?可有想过这茶是多贵运来的么?
小桥见他那吃惊样,不满的皱眉说道:“怎么,俺渴了还不兴喝得猛点不成?”
见他摇头,真接把茶盏还给他:“再来一杯。”
不够解呢。
白子风自椅子上下来,坐于她的对面,胡闹赶紧的把茶盘先放于桌上,去到外面叫人端了水,亲自送于他的面前。
待他净手后,又拿出毛巾给他擦手。
小桥看了一眼,心里直接忽略,真是穷讲究,劳动人民就不这么讲究了,有时下地,没水直接擦吧擦两下手完事。
是以她也当真这么做了,把手放于自已的衣服两边擦了一下,便拾筷吃起饭来。
白子风不语,胡闹就是看直眼也无法说什么。
在胡闹退下时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小桥有意的挑衅的看向白子风。
知她是故意跟自已作对,他也不在意的拿起那烤鸭盘中的面皮,亲手卷着烤鸭肉跟小配菜。
小桥看得有些懊悔起来,尼玛,她该洗手的,这是烤鸭子的诱惑啊。
轻笑的看着她那纠结不已的表情,白子风待折好卷后,递于她道。
“吃吧。”
望着眼前送来的烤鸭子卷,小桥突然就觉得这白子风可爱了。
笑眯了眼的伸筷夹了过来,一下全给塞进嘴里去。
于是乎整个饭桌,变成了白子风卷,小桥毫不留情的猛吃的画面。
待到将那只片完烤鸭吃掉大半,又干掉一碗皮蛋肉粥后,小桥表示她吃饱了。
在那打着嗝看着白子风继续递来的鸭卷,直摇了头道:“饱了,嗝……”
见她这样,白子风只好将那卷鸭收了回来,优雅的将食放于嘴里,细嚼慢咽起来。
小桥摇了摇头,直接起身,感觉跟白子风不在一个档次的自已,还是别去破坏那副美如画的画面得了。
要知道人看他吃饭是一种陶醉,看她吃饭就是一种饿的表现了。
挥手让胡闹上了消食茶,这一顿饭足足吃了近一个时辰来。
看着外面由大雪转小雪的样子,小桥对着开的窗缝哈了口气,见那白白的哈气就那样寻着冷风吹散开去,倒是逗得她乐了一翻。
白子风擦嘴净手,看了看她:“如今才不到申时,可是要去看看宅子?”
“嗯?”正玩得起兴的小桥转头,看着他。
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这是找到了?”这么快?
见他点头,小桥坐直了身子,笑眯眼的说道:“白大哥果然够速度啊,这么快就能找妥贴,真让俺小桥佩服,正所谓,俺对你的崇拜,犹如那滔滔江水……”
“马屁的话就别拍了,可以走了。”
笑看她一眼,白子风起身招来胡闹,却到阁间束了腰封,又束了发冠,把整个散萿的头发,全部束进发冠里,且一只平纹银簪固定。
待再出来,整个人又变回那温润如玉,眼中阳光点点如芝兰玉树般的人儿了。
刚那慵懒随性,也一扫而空。
懒得再看他这样变来变去,小桥当先一步出了包厢。
却到是来到楼下,冷得她打了个抖,尼玛屋子太温暖,又因着和衣睡过一会觉,这样一出来,风一吹,冷毙了。
正想自手闷子里抽手搓搓胳膊呢,一红色大氅就那样盖在了她的身上,瞬时温暖回归。
抬眼看去,却是见他双眉轻皱:“披上,你刚睡醒又从暖屋出来,不加个大氅容易受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