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刘寡妇一直都以为自己的梦是真的,此时很是为二佬的处境而担心,不知二佬怎么样了。
对于刘寡妇的担心,二佬是不会知道的,此时坐在船头,只能是望着天上的月轮了,七月半渐渐近了,再过两天就要过节了,这使二佬有些不爽,因为没法让自己的祖宗过一个丰盛的节日。
不过相比眼下之情形,对不起祖宗尚且在其次了。此时问题之关键是开不动了,马达没有问题,也没有触礁,这大船何以动不了呢?
二佬想不明白,这便不想了,此时趴在船舷边看了一会儿,拍打拍打一些认为会出问题的地方,有时甚至想跳下水去检查一下,念及七月半渐渐临近,此地不太干净,一时尚且不敢下去。
月色非常之不错,二佬赏看了一下这月色,夜色渐深,吕镇两岸的人们渐渐关了屋门,熄灭了灯火,睡去了。而二佬也是哈欠连连,反正也开不动大船,倒不如在这船头略躺会儿,一切等天明了再说吧。
况且此时不知为何,这上眼皮与下眼皮已然是开始打架了,再不睡一会儿,这肯定是不成。于是,二佬躺下了。
忽然之间,二佬发现在自己的船舱之中坐着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人,此人非常巨大,塞得船舱满满当当,尚且挤破了几根船架,而这船舷看看就要浸水了。二佬不知此人是何许人也,到底是从什么地方上的自己的大船来着,本来想去问上一问,自己可不能白搭人,否则的话,自己一家人吃什么喝什么呢?
正当二佬想去问一声之时,那红衣服的人开始左右摇晃,似乎想把大船弄沉了,这使二佬非常之愤怒,二话不说,这便吼了一声。睁开眼睛一看,在自己的船舱之中,根本就什么也没有看到,何来巨人之说?
“妈的,什么鬼梦!”二佬站了起来,啐了一口,此时看了看天色,依然是一片之漆黑,离天亮还远着哩。
二佬喝了几口二锅头,咬了几口牛肉,这便开起了马达,使这大船一时之间,在这河面上不住地打转,无论如何就是开不走,摆脱不了这片该死的水域。
此时事出突然,又没个人商量,不然的话,也不会变得如此害怕。不过二佬在喝了酒之后,也不怕什么了,吼了一声,这便跳入了小河,想去看看到底是他妈的什么东西攀扯住了自己的大船,硬是使自己开不走了!
二佬背着大刀在水下游走了一阵子,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发现,没有什么攀扯自己大船呀,可是这大船怎么会开不动了呢?此时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那个舵,发现出了问题,使行船偏离了方向。
修理好了舵之后,二佬跳上了大船,重新开了起来,大船此时不再打转,驶离了那片可怕的水域,往着荒村的方向驶去了。
二佬把大船开进荒村之时,老远便看到刘寡妇站在一株枯树之下等着自己,借着淡淡的月光,可以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之灿烂。不过二佬已然是没有什么心情去与之叙旧了,此时得立马回去,不然的话,怕是不妥。
二佬回到了荒村,站在码头上的是自己的女人,此时诚惶诚恐,就怕二佬出什么意外,见二佬平安回来,这便放心了。
当天夜里,二佬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女人也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与自己的梦一模一样。
到了第二天早上,二佬早早起来了,以非常便宜的价格将自己的大船卖掉了。而自己也不敢呆在荒村,携带着自己的女人,趁着月黑风高,逃出了荒村,再也未曾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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