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婶一时之间,对那个读书人直是非常之敌视,可是人少秋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她呢?
没有人知道,似乎连花婶自己也不明白哈。
夜色深沉,花婶独自静静地坐在天井里,摆放好了桌椅板凳,对天哭诉一阵子,直到一块黑云把月轮摭住了,一片漆黑之中,将收藏在一个破败的袋子里的木偶拿了出来,放置在一块红布上面。
红布略微有些发光,虽然没有月轮,却仍旧可以看得清楚周围的一些物事,比如一块砖头,一把雨伞什么的……
借着淡淡的红布发出来的光,可以看到木偶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少秋今夜必死无疑!
木偶的样子与少秋差不了多少,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只是不知道花婶把这么个东西摆放在桌子上,用意到底何在呢?
花婶一时也不敢胡乱观看,直是把头低垂着,不敢抬起,如此过了一会儿,但见天上伸出一只黑黑的手来,直接抓住了那只木偶,之后往一片漆黑之处扔了一下,黑手旋即收起,消失不见,而天上的月轮也渐渐露出来了,非常之漂亮,照见了那块红布,可是红布已然看不到了。
花婶做完这一切,一时觉得夜色深沉,该回去了,否则的话,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届时人们看到了,还以为是在作法害人呢。
不敢背这样的黑锅,为了避嫌,唯今之计,亦只好是躲开了,立马回了自己的屋子,关上大门,躺到床上去了。
窗外月色大好,甚至可以看到一株桃树开出的花儿了,散布着香味在空气中,闻上去,还真是有些意味,使人的心情到了这时,本来相当之不好,瞬时之间也变得愉悦起来,不复之前的那般不堪了。
花婶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悄悄地笑着,在这种可怕的笑声中,少秋明显感觉到不舒服来着,眼睛火辣辣的疼,至于为何,一时并不知晓。
少秋拉开了屋门,甚至想扑到小河边去清洗一下眼睛,不然的话,长此下去,对眼睛当真是极其不利,尚且有可能会瞎去也未可知。
到了小河边,少秋独自坐在一块石头上,石头是非常干净的,看不到一丝灰尘,上面甚至可以清晰地映出远近各处的树的影子,妩媚婀娜,风流妖娆。
可是不知为何,眼睛极其不堪,非常疼痛,纵使是刻意捂上了,依然如此,此时不想呆在小河边了,觉得不太干净,似乎有什么害人之物事,不然的话,好端端的,眼睛何至于变成如此了呢?
在小河边略休息了一会儿,少秋不敢停留,直接离去,回到了自己破败的屋子,得去睡觉了,否则的话,可能对身体会很不好,加上眼睛成了这样,此时再这么熬夜的话,当然不妥。
在床上躺了一阵子,闭上了眼睛,强行要自己入睡,可是不成,每次都被眼睛痛得受不了,只好醒来,无奈地坐在床沿,盼望着天色早点亮起来,不然的话,可能就不好了。
起来之后,已然是看不清东西,就连摆放在不远处的椅子,到了此时,借着灯光看去,也是一片模糊,约略看到一个轮廓而已,其他的地方,比如上面那本十分漂亮的书,已然是看不到了。
眼睛直是非常之疼痛,不能再躺在床上了,否则的话,感觉极其难受,照此下去,可能挨不到天明就要出事了哈。
屋门被一阵风刮来了,冰冷的风瞬时之间横扫着里面的一切,书本哗啦啦地翻动着,发出来的声音,在此时深夜闻去,当真是有些凄凉,直使少秋不住地流出了泪水,如此下去,可能不妥,可是不这样的话,他又能去何处呢?
感受到门前有个漆黑的影子,因为眼睛之不太好使,纵使努力睁大了看去,也是弄不明白,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总之是个会动的家伙罢了,至于为何要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只怕最聪明的人也搞不懂哈。
看着那个漆黑的影子在眼前一晃,即刻准备离去,使得少秋有些想上前去问个明白,到底是何人,深夜造访是何居心,不然的话,想好好睡个安稳觉只怕是不成了。
荒村,到了这时,当真是一片凄凉,什么也看不到了,纵使有两点灯火,被大风一刮,也是消散不见,只剩下眼前那个漆黑的影子慢慢往着前方挪动着。
下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