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名正言顺的生病,她又如愿以偿地躲了几天。
小姑娘宁愿打针吃药也不见她提一句回去上课,连着面子工程也不愿做。
这日下午挂完点滴,木宏涛接了老婆女儿一家人去丈母娘家吃饭。熟悉的道路,过了桥径直往前开十分钟便是一中。
木朵闭上眼,摸着仍贴着医用胶带的手背。病容难掩憔悴,脸色比往日暗沉几分,郑曼云见女儿累了,体贴地往她身后搁上靠枕,又心疼地柔声道,“别去碰针孔,淤青被揉开了明天可真要扎手腕上了。”
听及妻子的话,木宏涛免不得责怪今天扎针的小护士,“那护士是不是才毕业,也太不靠谱。”
木朵静脉血管细,虽然总有护士抱怨却都是一针搞定。也不知道下午值班的小护士是不是春哥派来惩罚木朵逃学的,人小胆大,一针下去,支支吾吾地说道,“呒……不好意思啊,把你……静脉戳破了……”
身后排队等着扎针的,具是一脸惊恐。
到了外婆家,长辈们免不得都心疼一番这个被连日戳针的小可怜,大姨夫提了满满两只手的补品让郑曼云带回家给木朵补补。
饭后,木朵陪外公习书法,提笔复落下,生宣上留下一滴墨渍,却歇了心思。心静不下来,木朵蹑手蹑脚地掩门出去。
路过厨房,木朵瞥见妈妈正收拾厨具,大姨在给家人准备水果,似乎正聊起她。
“别是高考压力太大给闹生病了吧?你们两个可别逼她整日整日地就知道死读书,小朵一直那么乖。”
“哪能,小时候还管着,后来就放羊吃草。考多少努力就成,我和她爸只管供她上学。何况就算我舍得给她压力,她爸也心疼啊。”
“也是,从小见不得别人说小朵一句。”
“可不是,上学期化学突然地就开窍了,她爸还担心她是不是半夜不睡觉光学化学了,还想着让她回家住。”
“这我知道,霄霄说这都靠顾虑,那个年级第一的男生,个儿高模样俊,记得吧?现在也帮着霄霄在补习,以前没见着他学习,现在突然懂事起来……”
木朵靠在阳台上吹着风,嘴角高高地扬起,若是被妈妈瞧见又得念叨了。
是不是人都有几分反骨?
大家伙耳提面命都逼着你,应该如何如何,即便他们说的都对,即便你做了,可你心里却是抱着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不领情甚至会埋怨上。可若是当他们只默默关心你,不压制不勉强,你便迫不及待心甘情愿地去做,想立刻还他们一个美丽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