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情动了起来。
卫简怀立刻警觉,连忙松开了叶宝葭,低喘了几声懊恼地道:“若是这小东西能来去自如便好了,朕想她的时候来,朕不想的时候便飞得远远的。”
饶是叶宝葭也有些气息不稳,听着这话也“噗嗤”一声乐了:“陛下这是什么异想天开?”
“蕤蕤居然还敢笑朕,先记在账上,等这小东西出来了,看朕怎么罚你。”卫简怀威胁着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
“陛下英武,我再也不敢了。”叶宝葭慌忙缩了缩脖子讨饶,从前就花样百出的天子,若是茹素了这么些时日,也不知道会想出什么奇怪的法子来惩罚她呢。
两人笑闹了一阵,居然也不困了,一过五更,卫简怀便起了身,去上朝去了。
因为刚才的噩梦,叶宝葭身上的小衣都有些湿了,起身在琉紫她们的伺候下洗了个澡。
躺在浴桶中,白雾蒸腾,倒有几分刚才梦中的场景。
她怔了片刻,终于哑然失笑。
相比全心付出的卫简怀,其实,她心中的警惕从来都没有一日松懈过。
善于将自己立在不败之地,万事都喜欢有条退路,而不像卫简怀,为了这份感情披荆斩棘,霸道任性,一路前行,将他的真心赤裸裸地捧在她的眼前。
这是性格使然,却也能从中窥见感情的深厚。
若是卫简怀知道她那一刻心中又萌退意,不知道该有多生气多伤心。
“陛下,”她看向那氤氲的白雾,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喃喃地道,“我再也不敢了,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缠着你不放,这下你满意了吧?”
卫简怀自然没有听到叶宝葭的这份表白。
和那安晴虚与委蛇了这些日子,顺藤摸瓜得差不多了,他的耐心也到了尽头。
后宫中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所有和安晴曾经有关联的地方都被彻查了一遍,掖庭局、浣衣局内常侍等十几名牵涉到的内侍下狱、其他相关人等遣散撤换,不一而足。
安晴也不过是个二八年华的姑娘,被手段纯熟的羽林卫等人一吓一诈,早就魂飞魄散,一五一十全部交代了。
她出身南陈的昌州,三年前被人从南陈买到了北周,一直在桢洲一座小宅院里学习歌舞,那宅院里有五六个长得和她差不多的女子,三个月前,有人挑中了她将她带到冀城,安排她进宫当了宫女,而这几日也的确有人暗中通知她该如何行事。
“借一百个胆子我也没有谋害陛下的心思,更不敢谋害皇后,”安晴哭得跟那泪人儿似的,“我只是个苦命的人,背井离乡被人当做棋子,盼着有朝一日能在这后宫有个安歇之地,帮我入宫、帮我撞见陛下的人,你们都已经抓到了,背后主使之人是谁,我连个影子都没瞧见过,求陛下饶我一命!”
眼看着也是的确问不出什么来了,卫简怀犯了难,该怎么处置这名女子呢?
长得和宁珞这么像,他无论如何的都下不了重手。
和叶宝葭商量了一下,索性便给了她一些银两,让人遣送回她的南陈老家去了。
这一日难得休沐不用临朝,帝后二人便在太凉殿里摆了些鲜果小食,惬意地赏起太兴池的美景来。
秋日暖阳正好,湖边的风吹过来十分舒适,两人说着说着,叶宝葭便泛起困来,靠着卫简怀打起了瞌睡。
卫简怀也不叫醒她,单手将她搂在怀中,盯着她的睫毛一根根地数着。
浓密且黑的羽睫在眼睑下投下了一道阴影,末尾渐渐变淡,微微卷曲,卫简怀越看越心痒痒的,正想低头亲上一口,李德悄无声息地上来了,见此情形不由得有些尴尬:“这个……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