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夫人见墨玉有趣,更是喜欢,对吴氏安人道:“玉姐儿这般聪慧,你们须得好好教养才是。”
吴氏安人答道:“我也怕她顽皮,走了歪路,若她能得夫人教导几句,才是福气。”
族长夫人知道吴氏安人是想得个确切话,她且不忙作答,只转了话题,问些酒楼事务,又道:“我先头听闻,你家老二媳妇想分家?”
吴氏安人心下“咯”一响,莫非族长夫人以为她抱墨玉过来要攀这个干祖母,其实是为了仗势压制二房,好让严氏乖乖听话,不再闹分家?她想着,嘴里已是答道:“老二媳妇是一直这样闹,不过老二还是孝顺的,并不想分家。”
族长夫人点头道:“家和万事兴。”若认了墨玉为干孙女,你家以后闹分家,闹这个闹那个,我不管不好,管了也不好,倒要为难。
吴氏安人听得族长夫人这句话,忙道:“年前,我会找老二媳妇好好谈谈,总要和睦了才过年。”
族长夫人一听满意了,点了点头。
一会儿,却有媳妇进来耳语几句,族长夫人便把墨玉交还吴氏安人,另喊自己媳妇吕氏出来陪客,她且先去处理手头的事。
吕氏出来作陪时,也夸了墨玉几句,又另喊过墨白萱,悄悄吩咐道:“待会儿县长夫人带了枫姐儿过来,你得帮阿娘好好招呼枫姐儿,务必让枫姐儿高高兴兴的,懂了么?”
墨白萱一向懂事,闻言忙点头,小声道:“阿娘,我晓得的。祖母已叮嘱过一遍了。”
吕氏又道:“其它姐儿也要好好招呼,不要冷落了人。”
墨白萱一一应下。
吴氏安人坐在一边,见吕氏在叮嘱墨白萱什么,便笑道:“大奶奶有事只管去忙,我又不是生人,自己晓得招呼自己的。”
吕氏道:“便是今日办赏梅宴,我怕婆子们不周,自己亲布置着赏梅亭呢,现请的人也差不多要来了,我可得再瞧一回,免得有差错。”说着站起,凑近吴氏安人道:“今儿来的,还有县长夫人,由不得我们不小心。”
吴氏安人恍然大悟道:“这可真是贵客呀!大奶奶忙去,别理我!”
吕氏便赔个罪,吩咐婆子好好招呼吴氏安人,她自去了。
族长夫人忙完手头的事,看看时辰不早了,也忙着亲过去赏梅厅检看一遍,眼见吕氏也在,便问道:“叫了谁陪着玉姐儿祖孙?”
吕氏答了一个婆子名字。
族长夫人听得是有头脸的婆子,惯会说话的,便放了心。
吕氏遣开丫头,悄和族长夫人道:“安人,咱们能请得县长夫人过来,可是殊荣,今儿能来的,也多是镇中有头有脸的夫人,可玉姐儿祖母……”
族长夫人道:“吴氏是比不得那些夫人们,但我既然有心要认她孙女为干孙女,便要给她脸面,且让她和夫人们见见面,说个话儿,涨个脸面。”
吕氏少不得又道:“年来想认你老人家为干祖母的多了去,玉姐儿怎么就合了你眼缘呢?”
族长夫人看看亭内没有外人在,便道:“你道县长夫人为什么肯给面子过来赴宴?没错,她就是听闻我三妹在宫中成了太后娘娘身边的红人,这才赏脸给我的。但是三妹她再红,不过一个梳头嬷嬷,待有日老了,梳不动头,那时该如何?”
吕氏静静听着,并不插嘴。
族长夫人接下去道:“三妹现下这般,自然要谋后路,也想提携咱们。萱姐儿她们将来若能进宫,身边总要陪侍几个得用的人手。你别小瞧那个玉姐儿,年纪虽小,还是奶娃娃,可这会就让人瞧出不同来。就是长寿观的观主,也说她八字贵重。我认下她当干孙女,有百利而无一害。现下给她们祖孙脸面,将来她们有造化,自然要回报。”
说着话,便有人来禀报,说有夫人来了。
族长夫人忙和吕氏亲迎出去,把人迎到赏梅亭内。
吴氏安人那里陪着孩子们玩了好一会,就有婆子来请她,让她抱了玉姐儿过去赏梅厅。
吴氏安人怕墨玉半途要尿尿,且先给她把了尿,收拾干净了,这才抱着她随婆子过去赏梅亭。
一见她来了,族长夫人忙把她介绍给几位夫人。
夫人们见族长夫人出面介绍,她们也是识趣的,自然笑着点头招呼。
吴氏安人一瞧,来的全是镇上有关有脸的,不由暗暗激动,又放下墨玉,教导她行礼。
墨玉倚在吴氏安人腿上,却不照她样子学着行礼,而是学了男子作揖,“呀呀”叫了几声。
众人见她可爱,都笑着夸一句,再问了名儿,又道:“这个名字好。”
吴氏安人趁机道:“是长寿观的观主赐名的,也说这个名字切合我们姐儿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