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不是他该管的事儿。从前他也怨司流,说他不识好歹,明明服侍了王,却对先王欲拒还迎,可现在看来,似乎有些误会了。
不过其实这一切司流说过很多次,只是那时王无暇去管,毕竟刚刚登基,有不少事情要做。
吉高总觉得,若是司流和先王没有那档子事儿,恐怕以王从前对他的恩宠,他只要稍稍听话一点,不背叛王,指不定就是王妃了。
他叹了口气,深觉他们王此时应该更心烦。
果不其然赫胥嬴盯着湖心看了半晌,手攀着栏杆攥得死紧,皱眉不语。
“王......”吉高试探着开口,“您白日里说不请医师......”
赫胥嬴蹙眉:“孤说了么?你果真没请?”
吉高心一窒,觉得活儿是真难做:“......属下这就去。”
“那......您要去看看么?”
“他不会早说么?!”赫胥嬴自顾自骂。
随即他沉默了,自嘲一笑:“也对,三年前他就总说。”
是自己不信,当时百废待兴,他急着处理叔叔留下的余党,自然也无暇去仔细查。
加之叔叔总是用司流献身这事儿刺激侮辱,他就更觉得那人下 贱了。
他看着如水夜色,又一次沉默了。
“你说......孤该不该......”
“王——”
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赫胥嬴认出来是他当初派去照顾司流的其中一个宫女,此刻那人气喘吁吁地奔来,脸上满是焦急与惊慌。见他便急匆匆跪下,声音带着颤抖:“王,不好了!那人......司流,司流他......”
赫胥嬴心下一沉:“怎么了?!”
“是......”那宫女吞吞吐吐,语气中带着未言明的害怕,“他、他不知何时寻了一个碎碗片......奴婢们进去的时候就......医师说他恐怕、您快去看看吧。”
不祥的预感瞬间布满胸间,赫胥嬴狠狠看了一眼地上的宫女,急忙起身,脚步匆忙地向那阁楼的方向赶去。
身后宫女颓然坐倒在地,一脸绝望。
全完了。
可王明明三年从未来看过他。如今看来,那人明明在王心里有一席之地,那她们从前......
静谧的夜终于热闹了几分,踏上曲折的长廊,也最终来到司流居住的阁楼前。
自己白日里刚来看了他,虽然不欢而散,可总归证明了什么。于是这儿灯火通明,聚集着不少医师宫人。
赫胥嬴突然停住脚步,看着阁楼不动了。
阁楼的门紧闭,里面一片明亮,来来往往,端出来的尽是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