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文长,这几月你几乎就未停过征战,还没打够?”我拍了拍魏延,呵呵笑道,“放心,有机会让你会周瑜的!”
“叔至,你也来江东了,咱们有一年未见了!”
“定国,你也壮实多了,身手长进不少啊!”
魏延见到帐中的陈到、关平等人,开心不已地打起了招呼……
坐定之后,魏延将一路转战的情况详细向我做了禀报。
“……每座被攻克的城池,末将都按照您的吩咐留下人手,暗地里鼓动百姓向吴郡和丹阳迁徙。
此外,各县的宗族大户过半都允诺投入主公麾下,其余也愿意以人、财、物力资助我军,但他们不愿离乡背土……”魏延神采飞扬,高兴地说道,“将军,伯言那小子也已经攻克上绕,目前似乎正在朝南进军!”
“文长,做的好!”我察看着地图,点头说道。
从如今的形势看来,孙家的生存空间已经被压缩到只剩庐陵一郡,在我军与荆州军的合击下,任周瑜有通天之能,也难逃覆亡命运了。
转过头,我对庞统说道:“士元,劳你将此间情形告之文长,而后咱们一起商议商议如何破敌?”
“是!”庞统点了点头,详细为魏延介绍了起来……
“将军,就凭周瑜这点累败残兵,根本不需荆州军插手,咱们自己就可以将其尽数击灭!”听罢庞统的介绍,魏延咧嘴笑道。
“魏将军不必焦急!”庞统淡然说道,“敌军虽弱。但仍可垂死挣扎。为免招致过大伤亡,此战还是让荆州军主攻,我军从旁策应即可。”
“一旦江东平定后,我军与荆州军是敌是友,还是两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亦不可无!”顿了顿,庞统别有深意地笑了笑,“若我军与荆州军兵力相差太过悬殊。
恐难免会生出事端!”
“……庞司马说的也是!”对于这位年轻丑陋的庞司马,魏延倒也不敢怠慢,思索了片刻,点头称是。魏延先前早听闻过庞统的几条奇计,知其见识远超常人。
“我军距西昌已不足80里,荆州军还要更近一些……”关平略有些疑惑地向我询问道,“三叔,庞司马!周瑜究竟会如何应战呢?”
“周瑜最希望的。自然我军与荆州军发生内斗,他好从中取事!”庞统淡淡一笑说道,“但在眼前,这只能是妄想而已。较现实些,周瑜应该考虑如何稳住一军。
再寻求办法击破另一军……”
“以庞司马之见,周瑜会选择稳谁破谁?”魏延感兴趣地追问道。
“若我所料不差,周瑜想先行击破的,必然是荆州军!”庞统眼中闪过睿智地光芒。自信说道,“内部不和,是荆州军最大的弊病,也是周瑜唯一的胜机!”
“将军,荆州军与孙军交上手了!”仿佛在印证庞统的话,郝昭掀帘进入帅帐内。
帐中众人皆眼睛一亮,直直看向郝昭。
郝昭躬身行了一礼后,大声禀报道:“斥候刚刚回报。昨日傍晚时分,荆州军于石阳击退孙军一次反攻,孙军已经向南撤退!”
这就是周瑜处心积虑的反攻?实在令人无法相信!我眉头微蹙,沉声问道:“两军伤亡如何?”
“天色已黑,斥候也未能探得确切情报,但估计伤亡不大!”郝昭也不敢确定地说道。
“此事着实有些可疑……此战即便伤亡不大,对军中士气却大有伤害。孙军累败之后,士气本就低沉。如此一来岂不是雪上加霜!”庞统踌躇着说道。
“以周瑜之能,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或许周瑜也是迫不得已了。两路大军兵临城下,再不出击只有坐以待毙!”陈到思索了片刻,猜测说道。
“若当真迫不得已,周瑜也当倾尽全力反击,岂会这般一战而退!”庞统摇了摇头,异议道,“我倒以为周瑜是另有图谋……再稍等一、两日,或许就会露出端倪!”
“恩……!”我应了一声,将目光放在地图上标注“石阳”字样那一点的周围。
。
就在得到荆州军战报的一个时辰后,派出探路地斥候押回了一名孙家使者。
“……”我将一封绢书递给下首的庞统,抬头看向那名身着普通百姓衣装的使者,沉声询问道,“孙将军(孙翊)欲降我军?”
“正是!”使者诚惶诚恐地回道,“张将军虎威,天下惊动!我军累败于将军之手,以至将无战心、兵无斗志,再战必亡。
我主既为一己,也为将士百姓着想,愿弃械归降,托庇于皇叔麾下,恳请收纳!”
这倒真是蹊跷了————孙翊一面与荆州军交战,一面却派人到我这里来请降。我静静地看着那名使者,想看出些端倪来,但使者却只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荆州大军只在西昌城北60里外,贵主为何舍近求远,不投荆州军,反欲投我军?”庞统看毕请降书,将之转递给对面的魏延,出声向使者询问道。
“回禀大人,我主曾言‘孙家与刘表世代之仇,不共戴天。若投荆州,他日无颜见父兄于九泉之下’……且荆州军于柴桑屠戮无辜,残暴不仁。
我主如若投靠刘表,恐不免为其所害!”那使者恭恭敬敬地回道,“刘皇叔仁德之名闻于天下,且与先主文台公有久,若投皇叔,至不济亦可为田舍翁。绝无性命之忧!”
这使者的回答无懈可击,但庞统却不打算就此放过:“贵主有意归附皇叔,可有凭证?莫不是以此为缓兵之计吧!”
“大人尽管放心,只要张将军愿意接纳,我主可派遣四公子季佐将军为质,并奉上庐陵户籍图册!”使者双膝跪地,面色愈发诚恳地说道,“恳请张将军不计前嫌。
海量收容!”
“贵使请起!”我抬抬手,放缓声音说道,“你亦远来劳顿,可先随我亲兵下去歇息片刻,我等商议之后再与你答复!”
“多谢张将军!”使者长身伏地行了一礼后,起身便欲跟随我的亲兵离开。
这时,我才发觉这名使者虽然粗布粗衣,满面风尘。
但眉眼间却流露颇为不凡的气质,再联系到他适才所说地那番话……想必这也是个不凡的人物,否则也不至能担当如此“重任”!
“敢问贵使高姓大名?”我突然出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