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人声,取水的州兵归来,身后还跟着二十余名百姓。
“怎么回事?”
桓容面露诧异,南康公主和李夫人推开车窗,表情同样带着不解。
“敢问可是桓使君当面?”
一名老者越众而出,须发花白,满面沟壑。面容苍老仿如古稀,腰背依旧挺直,手上提着几只野物,目测有三四十斤。
桓容看向老者,见对方手无寸铁,貌似并无恶意,示意许超和典魁不必紧张,上前半步道:“某乃幽州刺使桓容。敢问老人家如何称呼?”
“果然是桓使君!”
老人放下野物,俯身就拜。跟在他身后的汉子随之下拜,高呼“见过桓使君”。
桓容吓了一跳。
这并不是第一次,可他依旧不习惯。连忙上前扶起老者,触及老者的手臂,当下“咦”了一声。这硬邦邦的,全是腱子肉!
“老人家快起来。”
老者坚持不起,朗声道:“桓使君不知,我等自北来,之前家小被氐贼所掳,不得已投身氐贼帐下。幸得使君遣人往北,我等才能救出家小,脱离胡寇之手。”
听到这番话,桓容面露恍然。
眼前这些人都是从长安附近“买”来。看情形,并非没有抗争之力,九成还建有坞堡,只是不慎被氐人攻破,家小被掳,才被迫成为氐人贵族的奴仆。
表明身份之后,老者再次感谢桓容,将带来的野物送上,更让人抬出一张虎皮。
虎皮经过硝制,不将虎尾算在内,展开超过两米。整体呈橙黄色,布满数指宽的黑色横纹。另有汉子提出一只竹篮,篮子里装着两只幼虎,一并送到桓容面前。
“我等尚未开垦出田地,好在有一把子力气,能到林中猎几头野物换粮。这只大虫是偶然所得,皮子伤了,不算上好,只能给使君垫脚。”
“还有几张狼皮,实在是拿不出手。”
“待秋末,仆等设法猎头熊,熊掌切了给使君下酒。”
虎皮垫脚?
狼皮拿不出手?
熊掌下酒?
咕咚咽了口口水,桓使君汗如雨下。
太凶残了有没有?
古人生猛!
“这两只幼虎刚睁眼不久,是大补之物。”
啥?!
桓容瞪大双眼,对上不比猫大的小老虎,汗流得更急。
大……补?
“使君不喜?”老者诧异道。
“……”这让他怎么说?
就在这时,一名婢仆上前行礼,在桓容身后低语两声,“郎君,殿下和李夫人甚喜此物。”
桓容看一眼幼虎,又望一眼车厢,很有些为难。
老虎还小,养一段时间倒也可以,但长大之后怎么办?
放虎归山绝不可行。谁敢这样“爱护动物”,绝对会被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继续养着,必须要打造个坚固的围栏,派专人饲养,每天按时投喂。
后世常见某某x东土壕晒照,老虎狮子换着养。自己也算是一方诸侯,养两头老虎,应该、可能、也许不成问题?
“使君?”老者很是疑惑,担心这礼送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