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叫来阿叶商量,忽听婢仆来报,“殿下,二公子来了。”
“他来做什么?”
司马道福皱眉,刚想说不见,桓济已大步走进室内。两名婢仆跟在他的身后,神情间满是惊慌。八成是没能将人拦住,担忧公主殿下责罚。
“细君,你我夫妻许久不见,怎么,不想为夫吗?”
桓济满身酒气,脸色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大衫敞开,笑容放肆,话说得没一点顾忌,哪里像是士族郎君,分明就是个市井无赖。
司马道福气得嘴唇发抖。
这是将她当成了什么?
桓济不以为意,坐到司马道福对面,醉醺醺的笑着:“怎么,见到为夫不开心?不开心的话,为何从建康回来?留在府中,嗝,不是还能找机会去乌衣巷,候着王献之露面?”
“夫主醉了。”
“醉了?”桓济凑得更近,酒气刺鼻,“不醉怎么来见细君?”
语毕哈哈大笑,似觉得十分有趣。
司马道福看着他,本该勃然大怒,意外的没有爆发,而是面带冷笑,全当看一场猴戏,等着他继续演。
离开建康,托庇于桓氏。
她明白自己的处境。
哪怕之前不明白,经历过两个奴子的威胁,听过大君语重心长的教导,又见过幽州来人,再蠢的脑子也该开窍。
幽州来人刚刚退下,桓济就醉醺醺找上门,事情会这么巧?
司马道福眯起双眼,看着貌似醉酒,实则双眼清明,九成别有所图的桓济,再次冷笑道:“夫主,你我夫妻多年,该知道我的性子。如果不想说,我也不强求。院中美人不少,夫主大可自便,我就不奉陪了。”
明知桓济已是废人,司马道福偏要往他心口上戳。
敢当自己是傻子,上门来找不痛快,就别怪她往伤口上撒盐。
“许久不见,细君这性子倒是没变。”桓济收起笑容,表情变得阴沉。
“彼此彼此。”司马道福冷笑。
区区一个临贺县公的虚爵,官位兵权一概皆无,连送到建康为质的价值都没有,还有什么可以依仗?
和她摆脸色?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桓仲道,我性子向来不好,想必你也知道。没那么多空闲看你演戏,有话最好直说。”
桓济面沉似水,牙齿磨得咯吱作响。
司马道福心情突然变好,命婢仆送上茶汤,端起饮了一口,看也不看对方一眼。
“细君,可遣退婢仆。”
“不用。”司马道福淡然道,“阿叶乃我心腹,夫主有话尽管讲。”
阿叶跪坐在司马道福身边,轻轻垂首,不出半声,仅用竹刀切开糕点,正好入口的大小,一块块摆在漆盘里,送到司马道福手边。
确认司马道福不会改变主意,桓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火气,开口道:“幽州来人了?”
“对。”司马道福夹起一块糕点,欣悦于绵软的口感和香甜的滋味。
“所言何事?”
“夫主可是在质问我?”司马道福放下竹筷,转头看向桓济,表情似笑非笑。
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