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正准备去歇息的仵作听得这话顿住脚,转过头来一脸疑惑,互相看了看,年长的那位迈步走过来。
对沐淳说道:“娃娃,我不是什么大人,你刚说的是真的?”
沐淳重重点头:“我有大夫作证,若是大人您要问,我这爹爹就去请来。”
领沐二郎一家人过来的县衙罗师爷,此时倒是对沐淳起了兴趣。问沐二郎:“你女儿今年几岁?”讲话条理分明,不惧不畏,这份气性着实难得,更难得的是长了一张少见的俏脸蛋儿,隐约已经能看出几年后风姿绰约的模样儿来。
“小女虚岁七,罗师爷,是否由小民请郎中过来细问?”沐二郎现在哪有兴趣跟这师爷讨论女儿。
罗师爷望向仵作,得到有必要再看看的提议,马上着衙役跟沐二郎去请。这一年,顾万德看过的郎中不少,离得近的就有两位,不多时就把人带来了。
两个郎中年纪都不轻,算得上碧水县口碑医德皆出众的良医,沐二郎本就有所选择,知道带这两位来更能令这些衙门里的人信服。
郎中先后跟仵作详细讲诉顾万德最后一次把脉的情况,与沐淳方才说的一致。
“罗师爷,小民还带了近两次的医案来。”
“小民也带了。”
二位同时将医案交到罗师爷手上,他们昨日听到顾书吏没了,皆是吃惊又讶异。看见顾家女婿带着衙役来,便知道是做什么,提前就准备好了。
罗师爷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但也有一丝狠色。沐淳不知道他是急着回家抱小妾,就多看了他几眼,将之记心里。
罗师爷吁出一口气,吩咐自己的童子:“你回去说一声,今日爷又要晚些回。”
说罢,挥手让仵作上前,道:“重新尸检,开膛破肚。”
沐淳大松一口气,暗道自己多心了。开膛破肚算什么,只要有得昭雪。
“不要!不破肚就不能查出原因来吗?”顾杏娘心下大恸,她舍不得,舍不得爹死了还要遭罪,爹向来是个极讲究的人,怎么能让他坏了样子去见祖宗。
罗师爷正色道:“若涉嫌命案,按律得一查到底。当然,若需开膛,须得经过亲属同意。如果你们愿意让顾书吏含冤不同意开膛,就在结案簿上划个押,我们这些人也少一事,回去让你兄长们商量一下吧。”
说完又转身:“不过我要劝你,若你父亲真是被害,你就不想知道他是被谁害死的?哼,反正我是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敢在我衙门杀人!”
罗师爷这次说罢直接向衙堂而去,应该是汇报情况去了。估计不久,所有顾家人都会在同一时间进县衙。
官老爷恩威并施,顾杏娘大怔,无助地望向相公:“怎么办?必须要吗?”
沐淳并非学的刑罚,没了解过古代的刑狱史,只清楚古人讲人死为大,破坏遗体的行为唯有官府才能做。比如某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