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淳眼里猝不及防浸了泪,望着她爹爹。
第35章顾元娘
沐二郎也很感动,没接钱袋:“小弟惶恐,这怎么好意思。”说着一拱手,开始自报家门:“多谢多谢,官爷怎么称呼?小的沐辰方,家中行二,过些时日将在紫源坊开间卖香胰子的铺子,官爷若是不嫌弃请略来坐坐。”
长方脸衙役很痛快:“行,届时叫我娘子去捧场。兄弟不要一口一个官爷,唤我赵三郎即可,我大名赵素。这钱袋……”
“劳烦赵三哥递进去交给我岳母吧,家中有急事赶着回去。”沐二郎走时继续提醒道:“下月就开业,三哥莫要忘了。”
走出衙门后,沐淳才问沐二郎:“爹爹肯定那赵衙役一定会来紫源坊?”她这话是直接说破沐二郎欲结实衙门中人的意图。
沐二郎无奈,回道:“会的,他知恩图报,会来帮衬我的生意。”又道:“这个人爹爹要结交到,不能让你外祖父白疼我们一场。”
说罢,望向正水街的蓝天白云。岳父见着乞丐必施舍,无论真乞丐还是假乞丐;别人借钱从不懂拒绝,有余钱就全数满足,没余钱便少借一点……他一生与人为善,又有几人回报他的善意?
回到家,父女俩默契地不跟顾杏娘讲在衙门里分析出来的结果。斯人已逝,生者如斯,日子总得过下去。
不然,又能怎么办?若是活了两世的沐淳连这点都想不通透,那她真不如淹死算了。本质上她就不是一个寻常姑娘,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小女人。
顾家村,顾家设灵堂、给顾万德入验、接待各方亲戚……顾家一众好像都累瘦了。
沐淳也见到了那位顾家最有钱的大姨母顾元娘一家:夫婿贺四郎,12岁的长子贺金文,10岁次子贺金武。取名一文一武野心颇大,据说这是贺四郎专门花银子请了算命先生给取的。
顾家长女夫妻与小女夫妻一样,模样都很般配,贺四郎脸色红润头圆目炯,站在那里不说话外人也知这是个厉害的买卖人;顾元郎因是长女的缘故,行事作派比妹妹要大气许多,初看与尹家伯娘倒有一部份相像。
沐二郎背着其他人,试探地跟贺四郎透露了几许对岳父大人死因的疑惑,却得来对方一个厌烦的眼神。
“小妹夫,看你是我亲连襟才多嘴提醒一句,与其老是把心思琢磨在这有的没的上,还不如多琢磨如何挣钱要紧。你要是做买卖也这般较劲儿,早不也当掌柜了嘛。”
沐二郎一愣,心下五味俱全,心说恕我眼拙,还以为你能是个明白人,罢了。做生意做人,我沐二郎都不需你来提醒。
周四郎观沐二郎那不羁的态度,愈发看不上:嘁,什么人啊,空长了副好颜色,整个一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呵!对了,听说他还真就在家绣花,绣花卖钱呢。
想到这里周四郎油然而笑,颇为不屑,你睡个女人都闹得十里八乡人尽皆知,差点丢了正室娘子,就这点本事,凉你一辈子也甭想出头。
亲连襟谈心失败,不欢而散。
沐二郎心情郁躁,转头去找女儿,这个时候也只有女儿能宽他心了。而沐淳却在躲人,躲贺家顾家的熊孩子,一不留神就瞅见一件秘辛事儿。
农户家办丧事都是亲历亲为,又无个奴仆使唤,后人们分工协作轮流跪守,并不会人人都时时刻刻杵在灵堂上,何况沐淳也不想看那些假惺惺的悲伤脸。
顾家西北角是一间冬日存放干柴的草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