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交待的是收养,并非过继。
在沐二郎的连番追问下,张平好像又不记得具体是收养还是过继了,他也只是听顾万德说的而已。周县令听到这里未发一言,只淡淡看了一眼沐顾两家。
顾万德漏掉了王百万夫妻的收养底案,却在叔侄争产进行到尾声时突然忆了起此事,顿时焦头烂额。重做的底案只能在双方达成共识的前提下起一个佐证,争产这类案子若是拿出来只会图惹事端,因为底案文书上没有双方画押的手印和名章。
按顾万德在走水后的补救措施,本是打算把烧毁的文书唤来当事人重做的,可张平害怕丢了饭碗死缠烂打硬是不许,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顾万德犹豫到最后,仍是决定给周县令备告一声。
恰在这当口,每月都要来好几次的王季远上衙办事,张平一气之下装着无意把收养之事自言自语说了出来,还道有了新依据案子立刻就要反转,家产该判给王百万王震的族人,最后假称收养底案就在顾书吏的身上。
王季远听到这里瞳孔一缩,原来那日在隔间里听到的话是张平刻意说给他听的,怪说当夜并没有在顾书吏身上找到东西;他本用不着杀人,王家的一切仍是他的,今天落到这步田地,一切都拜张平这老贼所赐!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见分晓,尘归尘路归路。
第74章伏诛
张平被身旁王季远凶狠的眼神看得直哆嗦,“大人,我悔,我悔呀!”
周县令和罗师爷听完过程始末皆很诧异,他二人只知走水一事,并不知道张平的借刀杀人之举,若是知道,当初他们是不会怂恿顾家草草结案的,张平此举实在是太过狠毒。
“啪——”周县令重重一敲惊堂木:“王赘婿,这就是你真正的动机,还有何话可讲!”
王季远发出一连窜的冷笑:“嗬嗬嗬嗬……”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伸出虽污脏不堪却依然根根分明的手指抚掉眼角泪水:“草民乃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郎,是如何在三更半夜进到衙门里的,又如何能让顾书吏乖乖服下草民的毒?”
“本官何曾说过顾书吏是死于毒,你倒清楚得很。”周县令扬声道:“看来我的书吏就是死于毒无错了。”
“大人呐,您真是糊涂了,是毒又如何?有动机又如何?堂上这些人有谁能证明是草明所下?大人,您办案可要记得证据确凿,难道您要当着全县百姓的面屈打成招不成?”
罗师爷唰地一抚长袖,怒道:“大人今日绝不动你一根毫毛!带上来!”
王季远嘴角的阴笑持久不息,挑眼看向后方,突然听得他的娘子吕娴大叫一声:“哥哥!”
吕敏?!王季远双目直愣愣盯着前方。
枷琐上身的吕敏让衙役用铁链子拖上来,不知这三日他经历了什么,眼窝深陷人不人鬼不鬼,哪有往日的风流样,昔日堂上侃侃而谈据理力争的吕讼师今日成了条半死狗。
陈县尉朝周世冲抬了抬下巴:全招了。
沐淳霍然站起,半瞬间复又坐下,手心下意识握紧了,好险,还以为让他跑掉了。她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尹子禾的身影。童家数字兄弟也不在,他们不在正常,不敢让陈县尉和都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