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氏长了一张娃娃脸,今年三十有三,看着也就二十出头,跟她姑姑佟贵妃极象,倒是女儿婉茹并不肖她。她蹙眉道:“母亲,还是先等师太的消息。”早早的推了拘在家里,没得让人看轻。
夏老夫人觉得这话也没错,便没再说话。
佟氏看了眼婆婆,低眉道:“师太说那丫头也跟着来了。”什么天作之合,她看这门亲就不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最是难缠。
夏老夫人安抚儿媳:“师太和皇后不是都说了吗,曾小郎重情,至多也就这两个,不比那京中男儿好?你呀,还是心眼窄了,看不远。”
佟氏脸一红,的确是这么个理儿,凡事都是有利有弊,重情的总好过那滥情没心肝的。
沈英让表弟的举动弄得心里难受极了,简直是泼天大醋,把气发泄在重新栓马绳的动作上,马儿不满地甩着尾巴,看着是想煽他。
曾氏捂嘴忍泪,说了两个字:“活该!”叫你让我们提心吊胆。
“世风日下呀。”一个疑似老学究的老者牵马路过,挡眼感叹。
“纵然是兄妹,此等行为亦伤风化!”一华贵马车的老太太放下窗板,直摇头。
“上车进城,禾郎快带我们回你住处。”曾氏被四周的指指点点羞得脸烧。
“好,上车。”尹子禾将沐淳拦腰一抱,送进了马车。
“啊——”外面传来一妇人的惊呼。
这下好了,连沐淳都觉得二人的行为太豪放。沈英的脸黑如锅底,大力窜回自己的马车,眼不见心不烦。
“好了好了,快放开我。大家都看着呢。”沐淳扭着身体想坐好。
“好,放……”尹子禾声音嘶哑,鼻尖上的汗珠洒到沐淳手上热呼呼的。
曾氏笑着看向两个孩子,几月的担忧惶恐丢得一干二净。哽咽道:“明年淳娘十四禾郎十六,娘就把你们的事办了。”
“娘!”尹子禾喉头耸动,一张脸红如喜蛋。
沐淳:……
青书和圆宝险些流泪。
圆宝:果然尹家小郎没变心,不妄姑娘四月掉了四斤肉。
青书:郎才女貌敢情是这样的,太太和老爷用不担心了。暗自提醒自己,等会儿要让姑娘快些写信回去报“平安”。
尹子禾已经买了宅子,他既然能在京中乡试,自然是有了京城户藉,所以买宅不是问题。
他大声道:“有些小,但我们一家子足够住。别看只有四间房,也没有大院子,可是却花了近一千两。淳娘给的银子我几乎全花在这上头。”
沈英听了这话心神一凛,鄙视尹子禾脸狡诈腹黑。故意说宅子是沐家银子买的有两层意思,一是证明他是沐家“明媒正娶”的女婿;二是为免外人议论沐家娘子没过门就独自跟着婆婆上京,向人表明她才是宅子的主人,曾家人反倒是那个客。
总是含沙射影提醒“旁人”,忒阴险了。
房子不但小,还有些偏,车外越来越安静,足足一个时辰才到。尹子禾原是想路过督管这片户藉的司衙府时去备个案,怕沐淳和娘劳累,就没停车。
到了宅前,一下车曾氏就说:“这宅子你大……师太不知道吧?”
尹子禾摇头:“她知道。从儿子晓得要在京中乡考后,就想过要把淳娘和您还有爹一起接来,所以便开始寻了。”
大姐知道,但大姐没敢阻止。曾氏没来由的生出股傲气,我生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