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宁王就率军西去,他把首去地定为康西大营。一同随宁王前往的还有李钟,也就是胡红忠。舅甥二人一路心情沉闷,却不知早被人盯了许久。
况左丞一面防着慧慈一面也在防这便宜外孙,早对宁王频频会见的一个陌生男子生了疑心,这次更是尾随在身后,待他在西城门前亲眼看到马上的李钟,瞳孔一缩,揪脱了三根长须。
那李钟简直跟李府闵姨娘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偷偷摸摸会见、年纪又正好相当……都说儿子肖母,肖得好呀!况威立即着人去查,要把那男子查个底儿透。
话说回来,查不查又能怎样,宁王至始至终都是与他互相提防,眼前的事还不够他寒心?什么旧事早如烟云,贤妃和宁王只记外祖的好……闵姨娘老蚌生的珠子根本没给毒死,一直好好活着长得都人模狗样了,当真是藏得天衣无缝。一旦宁王继位,李府就成了闵姨娘当家,他况威的女儿必死不疑,而况家……
左丞相府三位幕僚都为自己捏了一把汗,险些就选了宁王,踏上了死路还不自知。果然丞相有智,与其死在用心扶起来的便宜外孙手上,不如死在仇家手里来得痛快!
宁王尚不知方才那一瞬间,他的内院起了滔天的雄雄大火。
原本,李钟在京城从未露过脸,这一出城,他就忍不住犯了骑瘾,千躲万躲还是没能躲掉。半步错,功亏一篑,终究是年轻了,管不住欲望。
“王爷,此次我们出京或许正是好事。”李钟朝车轿里的康铄说道。
“怎么个好法?”
“沐氏身边高手林立,或许您一走,那边会放松警惕也未偿可知,甲四他们便有可能得手。”
“小舅舅,非本王要笑话你,龙禁尉执行任务,从无放松一说。”
李钟轻叹:“王爷,容我说一句,您为何要与那小娘子过不去。”他当然知道康铄不是缺美人,只是为泄愤,认为此举不智,实乃徒惹事端,便想劝劝。
“母妃的话从未有假,我既是动不得曾牧晟,就动一动他的心头好,算是收点利息。”
李钟这条命是姐坥给的,哪敢置喙她的话,虽然姐姐梦到的预言里,他的前程并不好。李钟没了再聊的兴致,专心赶路。
舅甥间这翻对话,一字不漏传进前方驾马的一个亲兵耳朵。这亲兵手握缰绳目不斜视,神色与他旁边的士兵别无不同。
宁王又道:“小舅舅有句话倒是没讲错,本王离京如同脱困的豹子,正是好事。此去西部边陲,你好生陪本王立桩战功,届时收服三路大营就不在话下。”走前宁王就问过方太医,皇帝至少还能执朝三年。三年时间,总能一点点把皇帝的心暖回来的。
“康西大营没有问题,我养父与他妻家的侄子早把下层将士收买服贴。您知道,这些年我在榕州可不光是进学……”
“甚好!”宁王大畅,小舅舅当然不是只会读死书,若论来钱快,唯赌坊妓坊莫属,榕州府五家妓楼三家都有他掺的股份,一边提前收用可造之才,一边也在提前培养娇伎,财与才双管其下。
一月后宁王军队在康西大营十里处码头登岸,胡大郎和魏聪林顶着烈日跪迎,二人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将贵人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