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两的聘金,正经纳回去做小。
赵大自来烂狗屎一样的人,看见银子没有不应的,当下就契了小梨花儿的身契。
陈家得了这身契,直接就派管事来接人,杏嫂子哭天抹泪的寻到赵老太太,哭得泪人一般,道,“我是哪辈子做了孽,竟嫁给这样的畜牲!五百两就把个丫头卖了!我是死都不能应的,求婶子发发慈心,救救我那丫头,我做牛做马的报答婶子。”说着就要磕头。
柳儿眼疾手快的扶住杏嫂子。
赵老太太直叹气,“真是作孽啊!”又问,“是哪个陈家买的人?可能宽裕片刻,长卿他爹还没回来。哎,咱们赵家,说不是大富大贵,也从来没有卖人的理,这也欺人太甚了!”
赵长卿是闻信儿过来的,正听到这句,接了赵老太太的话道,“就是祖母说的这样,买人买到咱们家族,也太不把族长放在眼里了。”
“杏大娘,我同你过去瞧瞧。”
杏嫂子感恩戴德,“多谢卿姑娘。”说着,就是泪如雨下。
赵老太太忙道,“柳儿,你跟着一并过去。”
赵长卿扶着杏嫂子,两人一并去了赵家。
赵大在卫所当差,并不在家。
陈家管事媳妇、婆子都在院里站着呢,梨子拿着张铁锨挡在院中,早打伤了两个,还有梨果也跑回来挡在院子里。赵长卿问,“哪个是管事的?”
有个头上插三两金钗的管家媳妇上前,并不见礼,只打量着赵长卿笑问,“不知这位姑娘是?”她可没听说赵大家还有别的闺女。只是看赵长卿穿戴尚可,故此还有几分客气罢了。
赵长卿淡淡道,“屋里来说话吧,在院子里站着也不大好看。”
那管家媳妇皮笑肉不笑地,“我倒是想进去,就是这两位小哥儿挡在跟前,实在是怕了挨铁锨。”
赵长卿不理会她,径自就与杏嫂子进了堂屋,那管家媳妇一撇嘴,抬脚跟了上去。赵长卿与杏嫂子一左一右坐了,对那媳妇道,“说来咱们两家还是拐着弯的亲戚,你家长房的大爷娶的是我大舅家的大表姐。”
管家媳妇一听,立刻梳理出了这拐着弯儿的亲戚是怎么一回时,顿时将腰弯成个虾子状,连忙行一礼,赔笑道,“不知竟是赵大姑娘,奴婢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她也是知道长房媳妇的姑家表妹攀上了将军府的亲事,不想就是赵长卿。想到先前的失礼,管家媳妇直惊出一身冷汗。
赵长卿摆摆手,问,“你怎么称呼?”
“奴婢姓费。”
“费嬷嬷。”赵长卿道,“虽说咱们两家是拐着弯的亲戚,可按理说你们陈家二爷要纳谁做小与我不相干,我也不该多这个嘴。只是梨花儿姐不一样,这是我同族的姐姐。嬷嬷或者不知道,我们赵家,虽不是什么名门大族,倒也在这边城过了几百年。族人聚居于此,族长大伯现在身上担着千户的职。哪怕不敢跟名门大族相比,可族中不管好赖,族人总能吃饱穿暖,从没卖人的事。这事没人敢干,说出来都怕丢了祖宗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