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徐知府家的千金徐姑娘交际,她们是真的投缘,爱行诗做词,爱梳妆打扮,爱风雅,爱华服,爱诗画,志同道合,仿佛姐妹。
赵蓉自诗会回来,兴致勃勃的同母亲说着诗会中的趣事,吃到了什么难得的吃食点心,见到了什么难得的花鸟虫鱼,做了哪些好诗,如何受到别人的夸赞。凌氏满心骄傲,听赵蓉道,“今天徐姐姐戴了一支蝴蝶簪,累丝蝴蝶金簪,漂亮极了,那蝴蝶的翅膀都会动。”
凌氏笑,“我当是什么,你姐姐也有蝴蝶簪,不要说翅膀会动,蝴蝶须子都会动,翅膀上还点满亮晶晶的金刚石,阳光下别提多好看。”
赵蓉道,“徐姐姐的蝴蝶簪就在牌坊街的银楼上买的,当然跟姐姐的没法儿比。”
凌氏听到这儿就笑了,问,“你是不是也想要那蝴蝶簪子。”一支簪子,也值当嘀咕这么久。
赵蓉眼睛闪闪发亮,笑着腻在母亲身边撒娇,“娘,你给我买?”
“这有什么,如今你年纪大了,是该打扮的年纪了,何况出门走动,总要有几身像样的行头,不能叫人小瞧。”丈夫的六品百户做得稳稳当当,小女儿已经十三,凌氏也有心情给女儿打扮了。
赵蓉欢喜的弯起眼睛。
赵勇傍晚回家时,赵蓉并不在主屋,凌氏正吩咐白婆子,“明儿去牌坊街的银楼问问,那累丝的蝴蝶簪子多少银子,买一只回来。”
白婆子应了。
见丈夫回来,凌氏忙起身笑,“今儿回来的早。”亲自倒了盏温茶递给丈夫,打发白婆子下去了。赵勇随口问一句,“什么簪子?”
“是阿蓉从诗会回来,说知府徐姑娘戴了只蝴蝶簪子,是牌坊街的银楼新样式,看她喜欢的紧,我叫白婆子明天去买回来给她戴。”凌氏笑,“孩子大了,正是打扮的时候。”
赵勇道,“既然好,买两支,长卿一支,阿蓉一支。”
凌氏笑,“长卿有呢,长卿那蝴蝶簪,还是以前欧阳先生在时给她的,漂亮的了不得,买都没处买去。”
赵勇两口喝光了茶,将青瓷盏随手放在几上,道,“那就另买些别的给长卿,都是咱们的闺女,长卿又懂事,她虽不争这个,咱们做父母的不能忽视。”
“那也好。”无非是多买两件首饰,凌氏并不在意,她心里另有要事同丈夫商量。凌氏悄声跟丈夫道,“你说要不要请个看风水的?”
赵勇讶意问,“看什么风水?”
“咱家平日里从无亏心事,怎么长卿这姻缘总是这样不顺哪?”凌氏发愁道,“上回我跟大嫂去月老祠烧香,我还特意给长卿求了签。”
“不是求的上上签么?”记得妻子还高兴了一阵子,怎么如今又愁眉苦脸起来?
“是啊,你说这姻缘都不知在哪里,上上签有什么用?”凌氏心急火燎,“女孩子青春就这几年,再耽搁下去,同龄般配的小伙子都娶了亲,长卿还能嫁什么出息的人呢。”
赵勇其实心里也急,想了想道,“总得等事情淡下去再说亲事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