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吃。哪似如今,大米白面煨着嘴,还嫌这个肥那个瘦的。唉,要惜福哟。”
夏姑妈夹个炸的焦熘熘的肉丸子,笑道,“我就爱这一口,记得小时候娘你每年过年都会炸丸子,闻着味儿口水就能流下来。我跟二弟小妹馋得要命,大哥都会板着脸说,娘不吃第一口,我们便不能吃。”
夏老太太笑呵呵地,“你大哥自小就知道心疼人。”
夏太太:知道心疼娘是情真的。
夏老爷笑,“要不,娘你哪里舍得吃。”
一家子说起往昔岁月,那些当年的困苦如今想来都是苦尽甘来无比欢乐。待守到子时,夏文带着夏武去放鞭炮,夏玉赵莲也跟着凑热闹,炫烂的烟火映着园子通明,欢笑声鞭炮声飞过围墙,柳家显得格外寂静。
这个时候,除了赵长卿,恐怕无人留意柳家如何。赵长卿又素来藏得住心事,别人看她笑眯眯的,自不会多想。夏文与赵长卿携手回自己院子时,笑道,“过日子还是人多了才热闹。”
夏文是长子,理所应当的奉养父母颐养天年的。以往,祖母与妻子不大对付,夏文心里亦是苦恼,如今祖母回转过来了,妻子也不是刻薄之人,一家子团团圆圆、和和气气的,夏文心里自然高兴。
“是啊。”只要夏老太太恢复正常人的脾气,赵长卿总能与她相处,赵长卿笑,“愿年年如此,岁岁相同。”好日子就是这样吧。不愁吃喝,不少用度,一家子太太平平、和和气气,这就是好日子了吧。
年前走礼,年后拜年,直到上元节,各家都是忙碌又热闹的。
上元节时,夏家一大家子还去凑热闹赏花灯,夏老太太简直看花了眼,回家后还一个劲儿的说,“果然是帝都气派,一辈子能开这一回眼界,值了!”去岁也是在帝都过的年,只是那时还在跟赵长卿赌气,哪里有看花灯的心思。
夏老太太逛了一回灯市,子孙皆在身边孝敬,让她老人家心下颇觉体贴,笑呵呵道,“如今家里日子兴旺,再看着阿武、阿莲、小玉都成了亲,我就是闭眼也能冥目了。”其实夏老太太很想提一提曾孙的事,但想到长孙的情形,便没说这事儿,怕长孙伤感。
见老太太高兴,素来孝顺的夏老爷自然也高兴,笑道,“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母亲今年还不到七十,您一说这话,儿子都觉着自己老了。”
夏老太太笑,“我就一说,哪里真舍得闭眼?这样的好日子,阎罗王亲自来叫我我都不去。”说得夏姑妈几个都笑了。
夏太太笑,“去岁苏神医来家里给老太太把脉,都说老太太身子硬朗来着。”
大家奉承着,夏老太太更加开心。
夏老太太心下痛快,不再寻是生非,一家人日子都好过。夏太太心下暗想,到底是赵长卿更有手段,住在一起两年不到,便把夏老太太给降伏了。
赵长卿并不觉着是她降伏了夏老太太,应该说是夏文改变了夏老太太。赵长卿是轻易不低头的人,几次与夏老太太冲突,都是黑脸的角色。倒是夏文,哄老太太很有一手,夫妻两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硬一软,一大棒一甜枣,夏老太太又不是什么有智慧的人,自然慢慢的就服了软,回转了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