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品酒只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一过,所有檀木钱暂时封存,等到明日再继续。
但是第一天各家得的檀木钱的数目,可以明明白白瞧见。
第一名,仍旧是西风液,二十三票。秀春酒以两票之差区居第二,第三名逢春酿只比秀春酒少一票,二十票。再往下便是元和黄十九票。
票数差别没有拉开,还有两日,谁都有可能上位,包括目前排在第八位的五景酿,那真是个出人意外的酒!
不过穆继宗没空搭理五景酿,他就想知道,自己为何还差了西风液两票,他明明都得了那些酒商对秀春酒的褒奖,和对西风液的贬低,那些人在他酒坊里说得话,为何是不作数的?出了酒坊,照旧把票投给西风液。
穆继宗越想学堵得慌,他不肯坐以待毙,寻了昨日的两位酒商,厚着脸皮要问个清楚。
人家一听,就笑起来,“穆老板,你们秀春酒确实稳妥,品质也不错,咱们都是见过的。不过能进邀酒大会前二十的酒,哪有品质不好的?”
“可那西风液就算酒水没问题,那样的出身,换做我可不敢跟他们家做生意!”
这两个酒商见他非咬着西风液不放,一时有些鄙夷,一个说话直一些的,直接道:“他们家是余公亲自带上岸的,这许多年做正经生意,朝廷也没说过什么。况且,人家不是有钱吗?”
另一个人笑起来,朝着一脸懵的穆继宗道:“有钱,比什么都稳妥。”
两人说着话离开了,穆继宗留在原地,一时怔怔。
难道就这么输给了西风液不成?
他是上一届的次名,难道这一届还只甘心做个次名?那他在邀酒大会上投出去了这么多钱,如何回本?!
穆继宗不甘心,攥着手在原地琢磨了许久,却始终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又找到了沈攀。
沈攀听穆继宗把情况一说,就知道西风液俨然在酒商眼里炙手可热,做生意,考量的因素方方面面,和一个财力雄厚的酒酿做生意,确实不错之选。
秀春酒在这方面,自叹弗如。
可是穆继宗不肯甘心。沈攀上下打量了一番穆继宗,他既然来找了自己,便是想走些别样的路子,自己若能在这一处帮了他,后面得到穆家的鼎力相助,就顺理成章了。
沈攀也为着之前自己出的几个主意成效都不大,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穆继宗眼下还需要他,这才来寻他,若是他想不出好办法,只怕邀酒大会之后,穆继宗就用不着他了!
沈攀这么一琢磨,还真替穆继宗仔细思考起来。
秀春酒有天时地利,但西风液一个“钱”字就把他们打压的不轻。按照正常手段,是别想盖过西风液的风头了,除非......那些酒商迷了心智......
迷了心智?
邀酒大会为了防止酒商醉酒,以做出不正常的判断,特特把第二轮分了三天进行,但是却没有要把这些酒商全部关禁闭的意思。
就像穆继宗可以请人去参观秀春酒的酒坊,也可以请他们吃饭。
但这些酒商什么样的饭局没坐过,会因为吃了顿饭就更青睐秀春酒?况且穆继宗一个人,也请不了多少酒商,又不能分身!
那要怎么迷了这些人的心智呢?
又要能迷人,还要能迷惑许多人......
沈攀突然站了起来,“我想到了!”
“什么办法?!”穆继宗脑子早就懵了,听见他这么一说,激动地不行。
沈攀深吸一气,缓缓吐出,“我这个办法叫做‘人和’?”
秀春酒的天时地利都没能打败西风液,这个“人和”是个怎么样的法子,能行吗?
穆继宗攥住了沈攀的手,“好外甥,你就别兜圈子了!”
沈攀笑起来,附到了穆继宗耳朵旁,“咱们扬州盛产什么,就给各大酒商都来些什么吧?”
穆继宗愣了一愣。
沈攀提醒,“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