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个妹子素来没有主意,沈攀是连他都能说服的人,哄骗穆氏还不是易如反掌?况且他方才和刘氏苦苦哀求穆氏,穆氏都不愿意,还说出与她无关的话来。
穆氏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除非,穆氏要立誓为一个人守身如玉。
是她那个亡夫吗?那个丝毫不动风情的死胖子?又或者,是沈攀?!
穆继宗看着沈攀震惊到发白的脸,知道自己猜对了。
“快去吧!”
沈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穆氏的房门的。
穆继宗威胁他,他不能不怕,穆继宗已经穷途末路了,若是秀春酒真的垮了,他相信穆继宗一定疯狗一样地乱咬人,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成为沈家的嗣子、竹院的学生、叶家认可的女婿,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一点一点努力得来的,不能让一个疯子毁于一旦!
不能!
当沈攀看着穆氏歪倒自贵妃榻上,抽泣不停的时候,他心中没有泛起任何一丝怜悯的涟漪。
他定了定神,走上前去。
“太太。”他抽出帕子递了上去。
穆氏只是顿了一下,仍旧趴着,没有抬起头来。
沈攀幽幽叹了口气,“是我的不是,我那日吃了点酒,脑子就不受控制,我瞧着舅舅那般着急,就说了瘦女的事,没想到他真的听了进去,还照着做了!弄成现在这模样,我是罪人!”
穆氏哭得更凶了,抽泣到几乎晕厥。
沈攀继续道:“这是我的错处,舅舅想要如何责罚我都行,可他怎么能让太太做这样的事?太太不肯能做就算了,我去同舅舅说,他要打要骂悉听尊便,就算他要上竹院把这事公之于众,让山长把我从竹院逐出来,我也认了。只是、只是......”
他说着这里,也哽咽了一时。
穆氏却微微停了下来,似乎在听他说话。
沈攀抖了哭腔,“只是,能不能不要把我逐出沈家?我离了沈家,太太怎么办?舅舅是不是还要上门来逼迫太太?或者,干脆与那沈横串通?可是太太那么不喜沈横,怎么抵挡?!”
穆氏听了前后,哭得不能自抑。
攀郎都知道了,他都知道了,但他万没有似兄嫂一样,逼迫她行苟且之事!
兄嫂同她骨肉至亲,可如今,她只有攀郎!
“攀郎!”穆氏抑制不住,一下扑到了沈攀身上。
沈攀顺势直接搂住了她,“太太!我的太太!”
两人抱头痛哭,哭着哭着,沈攀忽的直起腰来,“太太不喜那沈横,我说什么不能让舅舅委屈了太太,我这就去把舅舅撵走,就算他报复我,毁我了,我也认了!大不了被人唾骂,我沈攀敢作敢当!”
这话话音未落,穆氏便一拽住了他的衣襟。
“攀郎!不要去!”
“太太?”沈攀疑问。
穆氏心如刀割,她看向沈攀清风朗月一般的面庞,心里痛得如同上了绞刑。
攀郎不过是一时走错,这才出了那主意,若是因此真的让他被逐出书院被人唾骂,她怎么舍得?!
还不如、还不如......
穆氏看向沈攀的眼睛,“我若去委身沈横,你可会、可会觉得我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