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稚没忍住,一下笑出了声。
得了,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崔稚耸肩,万音眨眨眼,邬梨歪了脑袋,三人对视一眼,又看向了段万全离去的方向。
到底是为啥呢?
翌日,孟中亭早早起了身,吩咐松烟招人去栗家门口瞧着些,见他们出门了,就赶紧来汇报。
这哪是会客,都盯到人家门口去了。
松烟笑得不行,“六爷何必如此?你从前又不是没招待过朋友!”
“那不一样。”孟中亭直接道,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了。
从前招待的是书院的同庠,或者邻家的小友,这次是一大帮朋友,还是一起做了事的,格外的亲近。不仅如此,还有个要带给他娘亲自见的。
孟中亭甚至还想把墨宝一并请来,给岳氏和孟月和瞧一瞧这狗子多有灵性,再一想墨宝和孟中亮两口子有过节,也没就办法请了,便又吩咐了松烟,“去买些牛肉,回头给墨宝送去。”
松烟简直无语,一一应了。
到了巳时,一众朋友已经到了知州衙门的后衙。
栗老板激动地和孟中亭的父亲孟月和客气说话,孟月和不是那等架子很大的官,态度算得和蔼,又晓得栗老板帮了五景酿,而五景酿是家乡青州的酒水,因此对栗老板也就十分客气。
孟中亭和孟中亮兄弟也在旁作陪,崔稚乖乖坐在边上,并不多说话,由着段万全替她代言。
邬梨也过来拜访。邬梨算得孟家姻亲,同邬墨云可是族兄妹。不过邬墨云是宗家大小姐,他是个旁枝穷小子,虽然同住一坊,但从来都没正经照过面。
孟中亮对这个族舅兄毫无兴趣,态度敷衍,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崔稚在旁瞧着,冷笑一声。孟中亮立时瞧了过来。
真是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是什么五景酿的少东家。孟中亮将崔稚上下打量了一遍,见她也不客气,将自己也上下打量一遍,脸上不由露了五分烦厌。
那五景酿在青州也就是个刚有些起色的酒水,什么崔家冯家他都没听说过,仗着高矮生宣传一番,赚了些名声,竟然跑到了扬州来参加邀酒大会。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竟然拿到了第三名!可真是出了奇了。
昨儿孟中亭说起五景酿一行人要过来拜访,父亲就颇为感兴趣,还道家乡的酒卖到扬州,他要大力支持,这才调了今日的事情,专门接待这群人。
这么大的面子,那姓崔的小丫头到底知不知道?没点礼数的商贾!
孟中亮在心里贬低崔稚商贾的时候,完全忘了自家丈母娘邬氏就是正儿八经的商贾出身。
他眼神不屑地打量崔稚,崔稚当然读懂了他的心思。
当下笑起来,“真是巧了,原来是孟四爷呀!那日在仪真街上遇见,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全没有认出来!冲撞了四爷,可别介意!”
孟中亮一愣,脸色忽的一紧。
崔稚瞧见,心下暗笑,见着孟月和转过头看过来,和蔼地问她,“怎么?小崔还见在仪真过犬子吗?”
当日孟中亮欺负了墨宝,虽然孟中亭出手救了,但孟中亮做的好事,孟家人可不知道呢。
崔稚见孟月和一问,孟中亮手下都攥了起来,她就更高兴了。
欺负了我的狗,还在这轻视我的人,平日里还不知道怎么欺压孟小六呢!今天得给你长个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