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各自欢喜,勾肩搭背地,往酒楼喝酒去了。
孟中亮和娄江谋算的勾当,崔稚不知道,远在仪真的魏铭就更不知道了。
竹院的聚会第一日就有了巨大的进展,后面,众官员便渐渐散去了,但是叶勇曲没闲着,他同仪真知县、主簿以及滁州、含山的官员一道,商量具体执行的计划。
这些官员都是切身被税监常斌荼毒过的人,都恨不能把常斌咬下一口肉来。
叶勇曲没见过常斌,但他对太监不齿,更想趁此机会在南直隶官员中博得名声,因而十分的卖力。
他不仅自己卖力,还拉了叶兰萧一道。
叶兰萧有几次都差点没忍住,要劝他不要这么执迷不悟,叶家能有今日的名声,在于清高自立,不同流合污,但叶勇曲献出的挖坟的计策,就算是能弄走常斌,也未免不太好看。
偏偏,叶勇曲毫无察觉。
叶兰萧不再多言,跟在叶勇曲身后,把他们的细节听了个一清二楚,转过头,便告诉了魏铭。
“......那位太祖堂兄的坟墓在仪真城西二十里的地方,现在已经放出声去,引常斌上钩。我爹他们准备寻几人见证此事,都是宗亲,准备把这件事闹大,先往江西湖广两地的宗亲处派去消息,等到声势渐起,再上奏折递到宫里。”
“看来,能成。”魏铭回想了一下前世的情形,好像就是南直隶、湖广、江西三地的宗亲最先发难,然后引得天下宗亲共鸣,今上迫于压力召回了常斌,又使人安抚了各地宗亲,关于矿监税使作恶多端如何惩处,却没有更相关的举措了。
魏铭思索,叶兰萧问他,“从微怎么想?可要通知常斌?”
让叶勇曲等人的方案流产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告诉常斌。
常斌的爪牙不少,想把叶勇曲等人的计谋传给常斌,那时轻而易举的事情,随便找个人办就好了。
叶兰萧却见魏铭面上的思索都收了回来,朝着他笑了笑。
“不若我去会一会那常斌吧!”
“你亲自去?!”叶兰萧吓了一跳。
魏铭同常斌沾惹上,很可能被叶勇曲等人抓到行迹,从而被南直隶的官员打压。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魏铭却并没有叶兰萧一般严肃,他目光看向远方。
“我得为我们接下来的计划铺路。”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