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的假象?给谁看?”栗老板奇怪地问道。
娄江看了崔稚一眼,“你不会是说,让紫禁城的那位看吧?”
崔稚笑起来,打量起娄江,“小娄老板可比我想象的聪明多了!”
“只是,那得多大的声势啊!想让龙椅上的那位把常斌收回去,除非把天捅漏了才行,咱们难道也替他把天捅漏了?”娄康颤抖。
栗老板也道,“之前那常斌在滁州闹事,不是死了不少人吗?圣上也没如何,咱们万万不敢杀人呀!”
娄康和栗老板的顾虑,也是之前崔稚问及了魏铭的,眼下,她已经知晓了答案。
“世上有两件事最容易闹大,除了杀人,还有什么?”
娄康和栗老板皆是一怔,娄江试着问,“放火?”
“答对了!”崔稚一下拍了掌,看向娄江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娄江怪不好意思的,娄康和栗老板就更加迷惑了,“放火?那得放多大的火,才能让京城的人看见啊!”
崔稚嘻嘻笑,张开了双臂,虽然她的双臂伸开,长度也就那样吧,但是意思却很广博。
“要放大大大大的火,非常大!而且,还要整个扬州酒商都帮忙才行!”
崔稚站起身来,朝着三人鞠躬,“五景酿认识的朋友少,我想,还得靠三位,找来靠谱的朋友,咱们一起做大事!”
此言一出,栗老板和娄康父子,皆是一振。
整个扬州都被加抽了两成的酒水,酒商苦不堪言,尤其在常斌来到之后,下面收税的参随和闲帮,人人都犹如得了尚方宝剑一样,颐指气使,如有反抗,直接棍棒相加。
正如娄康所说,已经有人暗暗使人刺杀常斌,然而常斌早有准备,刺杀的人全部败下阵来。
这一下,常斌更加变本加厉,扬言再有反抗,再加税一成!
再加一成,可就真的是吃肉喝血了。
扬州上下好像泼了热水的油锅,全部炸开了。
好些积年仇怨的酒商,被一股力量指引着,走到了一起,共同商议应对之法。
就在此时,突然有一位酿酒师,酩酊大醉,见到常斌的走狗收税肆无忌惮,上前阻拦,指着常斌的参随大声吵嚷,推搡之间,扭在了一起。
常斌的人在扬州城里肆意妄为,原本邀酒大会之后的扬州城,热闹繁华,因为矿监税使的行径,突然冷清起来,街面上的大红灯笼平白都灭了一半,整座城市笼罩在惶恐之中。
这酿酒师突然被推搡在地,街上的行人见到,全都涌了上来,常斌的参随大声恐吓,“谁敢上前?!还想再加税吗?!”
只是恐吓没有起到效用,扬州的百姓反而像是终于被点燃了那一把火,呼呼上前同常斌的人厮打在了一起,还有更多的人加进来。
然而常斌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手里无不有棍棒皮鞭......
直到衙门来人,双方被分开,这一场才消停。
只是那位酿酒师,被打的不省人事,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