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的商队是砸钱砸人,五景酿的商队不一样,是确实沿着酒水的路线去做生意。五景酿的商队通起来的路稳,但是慢,左家的做法倒是快,但银子砸出来的路,终归不如利益交结起来的稳当。
怎么才能迅速打通交通,又把生意做起来,利益运输的线路稳起来,这是个大问题。崔稚、魏铭和左迅坐在石桌旁商议了半夜,才各自散去。
按照崔稚的意思,还是用五景酿和西风液的名声来拉动各个地方的本地小酒酿,大家出名头的出名头,出势力的出势力,如此将各地和这两个商队扭在一起。
目前看来,她这个办法最为可靠,毕竟邀酒大会之后,崔稚在扬州就是这么办的。但是西北西南的情形各有不同,找那些酒,怎么谈,又怎么保证老百姓买账,这又是一桩复杂的计算。
第二天崔稚找上了魏铭,“魏大人,我准备跟着左小爷往西走一趟,你会试在即,先回家吧!”
魏铭彼时正在磨墨,不知道要写点什么,闻言回头看了崔稚两眼,“怎么?你要跟左迅跑?”
“这话说得?”崔稚瞥了他一眼,“你怎么说的跟私奔似得?”
“那怎么不跟我回家?”魏铭问她。
“不是说跟他走一趟吗?做生意,懂吗,魏大人!”
魏铭哼哼两声,一副不高兴的表情摆在脸上,“若是同他日久生情怎么办?”
崔稚大吃一惊,“这哪有的事啊?左小爷一门心思等着他爹认可呢!怎么有闲心跟我日久生情?”
她说得乃是实情。左迅往上原本有个长兄,他长兄文韬武略,是左家寄予众望的继承人,尤其左迅父亲引以为豪。可惜这位长兄不幸英年早逝,这些担子全都落到了次子也是幺子的左迅头上。可左迅并没有似他兄长一般,自小聪慧,引人注目,左父不免略有失望,左迅想证明自己给父亲看,这才这般年纪就出外做事历练。
这样的左迅,委实没心情谈情说爱。不过崔稚见魏大人对她这么答案并不满意,琢磨了一下,轻咳了一声,左右瞧着也没什么人,上前一下拉住了魏大人的手。
“那什么......魏大人我......”
“如何?”
崔稚瞧了他一眼,“魏大人......”
“嗯?”
崔稚含笑看了魏铭一眼,“您老歇着吧!我先撤了!”
言罢,撒丫子就跑。
魏铭还以为她能吐出什么象牙来,竟敢当着他的面说什么“您老”?!
“你给我站住!”
话音未落,就一把抓住了撒腿要跑的小丫。
小丫被他一抓一拉,往后倒退两步,咚地一下仰在了魏铭怀里,她看见魏大人弯着半边嘴角,哼哼笑了一声,“往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