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疼得抬手直往少爷脸上拍巴掌。“张嘴。再咬我可喊了。这不是中国,邻居听到求救真的会报警。”少爷终于松了牙关,狐狸盯着手腕子上的牙印,恨得呼哧呼哧的:“操,早知道把你喂饱了反咬一口,刚才一口汤都不给你喝。你特么念好吧,我在这儿要保持好形象,要在国内,我特么干得你合不拢腿。”——少爷一听立刻闹起半疯儿来,跳起来就解腰带:“不用等回国,我现在就让你干!”
狐狸惊得一跳,连忙把他按住。“操,你清醒点儿行吗?我这本来就闹心呢,你再折腾现在就滚!”少爷被喝住了,一下又扑在狐狸背上,粘得像贴膏药似的。
盯着蒋敬璋对好了床头的闹钟时间,陈佳耀蹭着贴到他后面,摆成一个硕大的油条状:“狐狸,我手里有钱。你要回去真干不下去,这钱也够给你交违约金的。我是担心万一我进了大牢,你在外面过苦日子。”——蒋敬璋转成仰卧圈住陈佳耀,往他脑门上磕了一下:“就算你真去坐几年牢,出来时也不过三十几岁,干什么都不晚。我姥姥给我留了一套房,几年之内就算是吃房租,咱俩也不会饿死。”
陈佳耀听他说完就哭了,拍着狐狸的肩哭的半晌吐不出一句完整话。“狐狸···我···到不了让你养着我的地步···可有你这份心···我就是死···也值了!”抽抽噎噎片刻,陈佳耀动着手指却比划不出一个准数。“你就给我···给我几天时间,就几天···我把事儿··好好理个头绪出来,我就找那边儿的人联系。就这几天,我好好跟你过几天日子···”
终于劝着陈佳耀止住悲泣,蒋敬璋问他,在加拿大躲得好好的,为什么偏要跑出来找他这个穷小子?陈佳耀扯着纸巾擤了鼻子,又往蒋敬璋怀里钻了钻,才慢慢回述。
陈志新出事前预感到自己可能会有不测,用临时电话卡和陈佳耀通话做了许多交代。再此提及蒋敬璋时,陈志新叹了口气,最后嘱咐儿子,只要这个人不是图他的钱,不会因为处于逆境落井下石抛弃他另寻高枝,他这做爹的就不拦着,也拦不住了···
“你爸留下的那些证据效力那么大,以至于非要绕那么大圈子找到你不可?按说你不属于涉案人呢。”——“一份名单一本帐,借这次整风活动,少说也能端掉几个部级、司局级干部。就这次行动的专管人,也不见得真能把屁股洗干净。要不他能这么穷凶极恶的。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象你师父算是有后台腿脚快的,恐怕也被咬得一身伤。被打下水的人多一半儿都像你后爸的结果,问题查清楚了,钱匣子也掏干净了。”
陈佳耀觉出蒋敬璋肢体僵硬,便反过来将他抱紧。“狐狸,我从来不会说那些情爱的肉麻话。我就知道你的人品不是那种‘认钱不认人’的。这回的事儿完了,以后我踏踏实实的守着你过日子。哎,加拿大认可同性婚姻,我们办了结婚手续,你随配偶定居就行。以后咱家的事儿,都归你做主···”——“行啊,等你把事儿归置清楚了,咱们就办···睡吧。”
蒋敬璋把眼角的泪抹去,轻轻拍着逐渐入睡的陈佳耀。少爷似乎是怕他跑了,压着他半边身躯;那份沉甸甸的重量,很快就把蒋敬璋的半边身子压麻木了。
清晨闹铃响起来时,陈佳耀比蒋敬璋跳的还高。他骨碌坐起身,看清蒋敬璋在眼前是,一把将他搂回怀里。狐狸急不得恼不得,只得好言相慰着他松开手,把他按回躺好。
蒋敬璋穿好衣服,把备用钥匙放在少爷手里。嘱咐少爷说,冯约克酒店对工作勤务管理很严,今天临时请假未必能得批准。若请不了假,就只能找人换班;最迟下午三点就回来。冰箱里现成的食物不多,若少爷出门吃饭的话别走远了。
陈佳耀攥着门钥匙,睡眼朦胧的坐在床沿上:“我还是等你回来一起出去,一两个小时,还饿不死我。我会那几句英语都是照着小本子比划的。”
蒋敬璋闻言无奈的放下背包,又翻出纸笔,接连写了好几张字幅放在门边。“万一有人来,因为无法沟通发生冲突,你就把那几张纸给对方看。隔壁有家邻居是华人,有急事的话你可以去寻求帮忙。实在不行,你就让他们把你送到酒店来找我。”——陈佳耀套上睡裤,赤着脚走到近前,将背包挂在蒋敬璋脖子上。“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