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城门书砚兴奋,王源迷茫,娘非要让自己进京,却不说来了做什么。一堆的问题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前面有个茶馆,咱们歇个脚,打听一下,入京赶考的举子们都住在哪里?”
从未出正月就出发,到现在三月底,离明年二月春闱还有大半年,来的估计是太早了。
结果一打听才知道,京城里自去岁就有举子陆陆续续进京,有家族底蕴的都借住在家族亲戚家中,家底丰厚的包了客栈的院落厢房,还有的会几人合租一处小院。
王源让书砚打听了一圈后,决定在离国子监不远的地方租赁一处小院居住。
虽然去国子监上学不可能,但挨得近,说不准能蹭个诗会、雅集或者听几场讲座呢。
主仆俩人带着驴车来到牙行,牙行听明白了王源的要求,指了两处院落供他选择。
一处是个单独的院落,清净,和国子监里很多夫子的居所离得很近,环境清幽,文风很重。
另一处是在闹市,出门就是亲水大街,是上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热闹所在,一条街上什么都有,也是很多举子群居的处所。
院子是个四合院,环境很好,就是得和其他人合租。
王源也懒得去看,直接定了四合院,目标不明,前路不明,必须住的地方热闹些才不会感觉荒芜。
四合院里已经有了一名租客,是山西来的举子,二十七岁了,上一届春闱未中,本次宝剑再次磨砺三年,信心满满要一举夺魁,早早就过来了,占了最好的东面的厢房。
王源直接定了南边的厢房,四合院里什么都有,厨房、马厩、连小花园也有,就是小,花园中间放了石桌石凳,四周种着竹子、各种花卉,环境清幽。
南面的厢房共有三间屋子,王源一间,书砚一间,空出来了一间,做了书房。
书砚嘟着嘴道:“京城里什么都贵,咱租了半年的小院,就三百两银子,吃食、养驴都需另算,更别说公子还要买些书籍和笔墨纸砚等物,怪不得都说‘万般皆下贫,惟有读书高’呢。”
王源正喝着茶,突然就被这神来的一句话笑喷了,指着书砚道:“你个调皮的小东西,非要在公子我喝茶的时候搞怪?这喷了一地的水,你来清扫。”
“公子,小的扫那是自然,但小的哪里搞怪了?”书砚一副委屈模样。
王源指着他哭笑不得:“那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是‘贫’了?”
“啊?这难道不是说读书很贵、很费钱,其他事情都花不了这么多吗?”
王源怔愣了一下后笑的前俯后仰的,道:“以后好好看看书,读懂了再说出口。在自家里说说没什么,咱这周围全都是有学识的,小心被人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