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道:“威远侯,哀家替镇北侯认错道歉可行?十万两不够的话,哀家让他砸锅卖铁的赔!”
顾太傅上前一步道:“陛下,这不是赔多少的事。朝中百官谁没有受过镇北侯的威胁打压?镇北侯属实是手中权柄太重,老臣愿陛下以家国天下为重,荣养镇北侯。”
太后望着顾太傅道:“那北面还有匈奴,镇北军十五万军权谁能接手?”
顾太傅还是没有看太后,对着皇帝道:“陛下,本朝武将颇多,且都是跟着太祖上过战场的。
任何一人都能挑起镇北军的大梁。但镇北侯不能不罚,不然往后如何治理三军?”
……
威远侯和往常一样闭嘴了,镇东军的委屈说了,只要记着自己给王源要来了镇北侯十万两的赔偿就够了。
再多的就和自己无关了,谁上谁下,朝堂上都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个武将的。
镇北侯若真的倒了,自己还得找个借口低调一阵子才行。
乱哄哄的早朝从半夜一直延续到午时,撑不住的众人,终于在出现了第一个晕倒的大臣后结束了。
姬无良刚回到府邸,圣旨就下来了,一千人的羽林卫奉旨抄家,镇北侯罢官免职,空留一个镇北侯的爵位,府邸中多出来的所有全部抄没。
一箱箱金银珠宝、古董字画、珍贵细软,不说别的,光地窖里藏的几箱子贡品瓷器就价值十万。
不说其他被镇北侯克扣下来的茶叶、丝绸、药材都是好东西,比皇宫库房的积累都厚。
皇帝本来觉得顾太傅和威远侯有点儿咄咄逼人了,结果看着从镇北侯府里抄出来的一箱箱贡品,气得直骂,恨不得连镇北侯的爵位也给撸掉。
曹德福弓着身子等皇帝情绪稳定后道:“陛下,威远侯候在门外,说是来领太后允诺的赔偿。”
皇帝盯着御案,低声道:“让他进来。”
姬无良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这个时候一定要低调。
他也想迟些要钱,但穷惯了的人看不得自己的钱在别人的口袋里晃荡,就管不住腿跑来了。
望着皇帝阴沉的脸,姬无良心里后悔的一批。半天一个字也不敢说。
皇帝缓了许久才道:“威远侯平身吧。是来要赔偿的?”
姬无良道:“谢皇上。臣穷惯了,想着有钱在外面晃荡就抓心挠肝的难受,实在是坐卧不宁,请皇上体恤,就将那赔偿随便赔给微臣吧?”
皇帝嘴角带着一丝嘲讽道:“不是说赔给王源的吗?你做这副样子给谁看?”
姬无良赶紧道:“王源本就重伤未愈,又遭遇了镇北侯的连番刺杀,现在晕迷不醒,若是醒着,爬也爬过来了。
再说那翠微庄上用的人可都是微臣借过去的,现在死伤无数,微臣也得给治伤发抚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