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清的脸手敷抚在胸口上，装作被呛到的样子，演技非常拙劣，能让人一眼识破的那种。

怕林逸清哮喘发作，陆启川赶忙起身去给林逸清拍背，引导林逸清放缓呼吸，尽量不要太剧烈的咳嗽，对站在一旁的沈知雨连一个眼神都没分去。

“你自己上去吧。”陆启川一边给林逸清顺气，一边抽空回了沈知雨句话。

“阿川我没事，你快送知雨上去。”林逸清做了一个轻推的动作。

“让他自己上去，不是小孩子了，难道上个楼梯还要人扶吗？”陆启川继续拍着林逸清的背，面色没有波动，说出的话实在是伤人的厉害。

沈知雨看着陆启川，慢慢垂下了眼。

二选一的时候，他总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以前在孤儿院，沈知雨沉默又安静，其他小朋友总是甜甜的叫着来领养的大人爸爸妈妈，希望这些人能把自己带回家。

沈知雨不想这样装乖，所以总是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待在角落。

当所有年龄差不多的人都被领养走的时候，沈知雨就成了孤儿院里年龄最大的哥哥。

孤儿院并不会因为他待的时间长就给他任何优待，反而动辄打骂，欺辱。

想起这些，沈知雨的头更加疼了，无力再和陆启川解释什么。

他闭了闭眼，用发抖的手捂住眼睛，嘴唇已经痛的有些泛白，可陆启川好像只会对林逸清心软，他满不在乎自己的神色刻在了沈知雨的脑海里。

沈知雨不想再看，忍着痛意终于走到楼梯口，他觉得很晕。

扶住栏杆，一步一步的往上爬，终于把自己甩在了床上，沈知雨长呼一口气。

走到卧室似乎用完了他的全部力气。

或许是楼下的林逸清终于演累了，陆启川推门而入。

“很痛？”陆启川坐在床头摸了摸沈知雨的头，这是陆启川惯用的示好方法。

沈知雨这次转过头没说话，有些委屈。头也痛，心也痛。

“你在闹什么脾气？”沈知雨避而不答的态度让陆启川心中生起不快。

“林逸清有哮喘，当时的情况我不能把他自己一个人扔在下面。”陆启川皱着眉，目光在沈知雨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移开。

“林逸清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发小，而且这些年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我得多照顾他些。”

“你懂点事，我知道你乖。”陆启川抬手给沈知雨盖上毯子。

“那我呢？”沈知雨坐起身。

“我呢，先生。”沈知雨终于憋不住了，大颗的泪珠从眼眶滚出，在脸上留下一串水痕。

“您和他是发小没错，但这么多年，难道您对我真的没有一丝感情吗？”沈知雨感觉自己已经面临崩溃。

他的头很痛，阵阵撕扯着他的神经，窗外的枯叶打了个转儿，寒风吹落在地，好像沈知雨的心一样，坠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