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县愣了愣,到底没有多问,碰巧这时县衙有事,他只得急匆匆地起身告辞,临行前再三嘱托二人留下一同用午食。
秦黛黛无奈应下,在正厅内等待时,倏地想起自己灵脉内滋生灵力一事。
千叶曾说,那股灵力像极了地脉灵力,只是比地脉灵力要来得微弱。
可她从来只在六合镇时,与地脉灵力有过接触。
思及此,秦黛黛趁王知县还未回来,想要去以往生祠塌陷处一探究竟。
只是,她才走出正厅,便听见前方传来知县与人的交谈声。
而后闻人敛讶异的声音响起:“岑兄?”
秦黛黛抬起头,岑望穿了件扎眼的柿红缎袍,就这样招摇地撞入眼帘,腰间的手掌大小的白玉笛晃晃荡荡,眉眼间尽是惬意与懒散。
只是这股惬意,在看见她这边时僵滞住,好一会儿才嗯哼一声:“闻人兄。”余光瞥向秦黛黛,脸色阴晴不定,良久垂下眼帘嗤笑了一声。
秦黛黛凝眉,从未想到会在六合镇见到岑望。
可见到他的反应,她飞快清醒了过来,移开视线未曾言语。
反是一旁的王知县不解,笑盈盈地走上前:“秦修士,你方才还说不知阿弟在何处,这不,我回来时在石碑处一眼便看见令弟的身影了,特地带他前来与你会面。”
秦黛黛不知如何对王知县解释,眼前人早已非自己的阿弟,索性只做未闻,回了一抹笑问道:“王知县,不知上次生祠坍塌后,可曾修缮?”
王知县只当这姊弟二人生了矛盾,迟疑地看了二人一眼,点点头:“上月便已修缮完毕,”下瞬他想到什么,眼睛一亮,“若秦修士和令弟想去生祠看看,待用完午食,我为二位带路去察看一番,若有不当之处,二位皆可指出。”
说着,王知县摆出“请”的姿态,引着几人朝膳厅走。
秦黛黛心中更是奇怪,人界生祠之事,哪里轮得上她觉得是否得当?
莫不是其中有蹊跷?
这般想着,秦黛黛也不再着急前往生祠,转头朝闻人敛看去:“闻人公子,不妨先留下……”
闻人敛颔首一笑:“秦姑娘决定便好。”
秦黛黛感激地笑笑,正要转身走进膳厅,便听身侧的少年轻哼一声,率先越过她走了进去,张扬的马尾一摇一摆。
秦黛黛抿了抿唇,懒得同他一般见识,对闻人敛笑了笑,走进膳厅。
酒菜早已备好,王知县想到秦修士和那位陌生男修以“秦姑娘”“闻人公子”互称,只怕没那般熟识,又忆起秦修士姊弟二人恐是生了矛盾,有意撮合二人和好,索性“贴心”地将二人的位子安排在了一块。
是以,秦黛黛刚进入膳厅,王知县便引着她坐到岑望身侧。
秦黛黛抬眸,一眼便望进岑望凝眉看来的目光里,幽沉漆暗,总归不是欢欣的。
她顿了顿,面不改色地坐在了岑望对面的位子,方才坐下,便听见对面传来一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