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黛蹙了蹙眉, 到底没说什么,直到他的脸色逐渐没那么苍白, 她方才勉强放下心来,问起心中的疑惑:“你怎么会来幽月宗?”
少年的长睫如蝶翼轻颤了两下,没有回应她的问题,只哑声问:“你见到闻人敛了?”
秦黛黛安静了会儿,坦然地应:“嗯,见了。”
岑望听着她毫无顾念地肯定回答,呼吸微滞。
莫名的,他想起她曾经穿过两次火红的嫁裳,一次是嗜情妖那次,一次是她的定亲喜宴上。
都是为了闻人敛。
岑望的喉结吃力地滚动了下,才艰难道:“他主动同你说了话?”
秦黛黛觉察出什么,平静地看了岑望半晌,直到他有些心慌时才避开他的视线:“岑望,此次议事,闻人也会参与。”
岑望。
闻人。
岑望的意识有些恍惚,这两个称呼在识海中不断回荡,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理智:“你还在意他,是吗?”
秦黛黛凝眉,正要应声。
岑望又道:“不是爱,不是喜欢,而是在意。”
这一次秦黛黛没有否认,不论是作为友人或是因那场半途而废喜宴的愧疚,她都无法做到全然不在意闻人。
无需她再多言,岑望已看出她心中所想,他咽下喉中的苦涩:“比我呢?”
她说她不喜欢他了,那么在意呢?是否比闻人敛要多,哪怕只多一点点。
秦黛黛顿了几息,到底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轻声道:“往后不要贸贸然闯入别人的地方了。”
岑望的心不断地下坠:“你不喜欢?”
秦黛黛沉吟片刻,没有应声,只抬手将芥子袋取下,放在他的手边。
岑望幽暗的眼眸中少见的茫然,好一会儿反应过来:“给我看?”
秦黛黛点了点头。
岑望以灵识探入芥子袋中,搜罗一圈,在角落中剩余的梨花酥上停留了下来。
他知道,那是“阿望”消失前给她留的,留了许多,如今只剩下零星几枚了。
莫名的他有点懂她此举的意思——吃完了,就真的没有了。
那个阿望留下的痕迹,也彻底消失了。
她也许,只是想留住那段回忆。
岑望胸口一涩,他嫉妒那个阿望,却又渴望变成他,渴望她能将他当成他。
直到将芥子袋一览完,岑望收回灵识,眼中仍有不解,下瞬他似是想到什么:“那柄匕首不见了!”话说出口的刹那,他的眼眸仿佛也染上了光亮,“你见他,是为了还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