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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黛黛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岑望,幸而布阵一事占据了她大多时间,让她也无暇去理此事,能偷得几日闲适。
这日,秦黛黛将太墟宗门最后一处布上符阵,正值午后。
返回缥缈峰的途中,再次收到岑望传来的音信,只问她今日可有闲暇。
秦黛黛没有回应,却在落脚时,偶然听到一名年长的修士提及辛夷女君的名号,而后叹息一声:“又是女君的忌日。”
此刻,秦黛黛恍恍惚惚地记起当初寻找莲池之水时,进入岑望识海的画面。
女君的忌日,也是岑望的诞辰。
诞辰啊……
秦黛黛站在缥缈峰的峰顶,俯视着层峦叠嶂的群峰,从夕阳西下,看到夜幕降临。
天色渐暗,头顶星光点点,仿佛伸手可摘。
秦黛黛不知自己站了多久,直到身后有灵力涌动,她只当善渊长老令罗师兄前来寻自己,习惯地牵起唇角:“罗师兄……”
话在看清身后人时顿了住。
岑望穿着件白色缎袍站在那里,少年的马尾被风吹得张扬又肆意,除却苍白的脸色,他已如常人。
秦黛黛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只挤出一句:“你的身子,如何了?”
“已经好了,”岑望一步步朝她走来,“早该好了。”
秦黛黛怔了怔,瞬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喉咙如同被什么堵住,再说不出话来。
少年站定在她的面前,被风吹拂的袍服与她的裙裳彼此勾缠碰触:“你知道了,对吗?”
早在那日她对他冷淡时,他就该想到,她早已知晓了真相。
他只是不敢那般想。
秦黛黛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为何?”
岑望恍了恍神:“大概因为,我第一次无比痛恨自己恢复得太快吧。”
“我以为只要我的伤一直不好,就能一直陪在你身边。”
秦黛黛嗓音一紧。
岑望却自嘲地笑笑:“可我从没想过,建立在谎言上的陪伴,只会让我将你推得更远。”
“你大可不必以伤害自己的方式留下,我说过,你是太墟宗的恩人,若你想留下……”
“可我并不喜欢太墟宗,不想留在太墟宗,”岑望轻轻打断了她,“我连修界都不曾喜欢。”
“我想留的,只是你的身边而已。”
秦黛黛只觉自己的识海仿佛停滞下来,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