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牌的父母在他上小学之前就外出打工,后来听说离了婚,各自组建了家庭,再也没有回来过一次。胡牌由外婆朱氏养大,朱阿婆去世时,胡
牌刚刚初中毕业,因为父母早就音讯全无,他也只能独自靠务农和拾荒生活。村委会还给他申请了低保。这事儿说起来还挺麻烦,当时村领导干部还分成两派……
“说重点。”梁中行问他,“这个胡牌有什么问题?”
许武松又说,这个胡牌木讷得很,从不与人打交道,别人也都怕他,总是离他远远的,但不是因为他话少,是因为他喜欢养牲口,养牲口当然也是为了吃,但是宰杀的过程比较残忍。不管是鸡是猪,总是弄得满地是血,这里一块,那里一块,场面极其血腥。有的时候,还把野猫野狗的尸首丢在公共垃圾桶里,吓得村里上学的孩子绕道而行。村委会已经开过会,打算近期就联系精神病院,把他强行收治。
“你怎么能断定他就是画上的那个人?”梁中行继续问。
许武松被问住了,嗫嚅着回答:“我也没说肯定就是他啊。我只是说像。”
“哪里像?”
“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那股邪劲。那个蹲在那里的姿势,怎么看怎么不对,就跟随时都准备蹦起来咬人一样,简直一模一样。”老许干咳了两声。
“你是说,感觉像?”梁中行瞪着眼睛。
站在一边的朱福民拍拍他的背:“既然来了,就去看看也无妨。”
“嗯。”梁中行又问许武松,“他现在人在哪儿?”
“在家。”许武松叮嘱道,“你们要逮他的话,千万要把他家后门给截住,他家后面就是山,他没事儿就喜欢上山捣鼓,也不知道搞什么。”
“我们不是要逮他,我们只是去摸摸情况。”梁中行解释。他推断这个胡牌可能有精神问题,尤其是暴力倾向明显,受到刺激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应激反应,没有人知道。就算是现场收押,也应该有精神病院派专职医生配合。倘若贸然接近,很有可能取证不成,反而场面难以收拾。
众人在许武松的引领下,绕过村庄外围,朝村尾走去。
“就在那里。”许武松站在隆起的土坡上,指着低处的一星灯光说。
梁中行和朱福民停了下来,后面的人也停了下来,一行人无声无息地看着灯光,像是唯恐它被风吹灭。有灯光,就证明有人,有人,这一趟就算没白来。问题是,那灯光所在的屋舍外有一圈围墙,大门紧闭,看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