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再废话就把你皮给揭了。”老罗猛地一拍桌子,吓得那胖子打了个寒战,嘴巴却还是闭不住,“是你们……有话好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别啰唆,就没事。”老罗扭头问阿鬼,“验货了吗?”
“没,说一定要交给宋先生,我有什么办法。”阿鬼走的时候没带香烟,绕了一圈烟瘾发作,回来后发现丢在桌子上那包烟已经被老罗抽得一根不剩,没好声气地回了一声。
“你也没搜他身?”
“没,他身上全是鸡粪,臭得要命。你看他能藏着啥危险东西?是刀还是枪?”阿鬼蹲下身子找烟头。
“早知道你干不了大事,起码的警惕心都没有。”老罗把匕首提在手中,打量胖子。胖子委实太胖,那衣服也实在太紧,勒得他腰间的肉都像游泳圈一样激凸出来,确实藏不住什么东西。
“把东西打开。”
“什……什么东西。”
“就你带来的东西。”
胖子从塑料袋中掏出一个古色古香的长方形木盒,表面印着烦琐浓艳的云锦,看起来富丽又俗气。
宋简的心立刻就猛烈跳动起来——这个木匣宽度适中,正好足够藏进一把64式手枪。然而老罗离胖子实在太近,目光兴奋而警惕地盯着他的手,刀尖在他胸前散发着寒芒,在胖子拿起枪并扣动扳机之前,那把刀很有可能已经在他的胸口扎出一个血窟窿。这绝不是拔枪的最佳时机。
“你就不能离远一点吗?”胖子果然说道,“离得这么近,我不舒服。”
“哪有这么多门道。”老罗踢了他一脚。
胖子“哎哟”一声,搭在木匣盖上的手一用力,“咔哒”一声。
木盒中的绢布中果真有一幅长筒状卷轴,墨痕隐隐,墨香淡淡。宋简咽了一口吐沫,怀疑匣子底下还有个夹层什么的。然而胖子将卷轴拿出来后,木匣子就见了底。
“打开让我看看。”老罗说。
胖子把画纸一寸寸展开,卷上的内容也一寸寸铺陈开来,只见一个浓墨染就的老人须髯飘飞,躬身俯就,朝一块半人高的嶙峋怪石拱手作揖,边上还有几棵毛竹,寥寥几笔,颇得神韵。阿鬼叼着烟屁股站在旁边耻笑道:“这画的什么玩意,人还拜石头,笨蛋吧?”
“你懂个屁,这叫艺术。”老罗喜上眉梢,命令胖子把画卷起,原样放进匣中,“把画丢下,你可以走了。”